同一天第二次,安荃小心翼翼走进另一间办公室,等待命运的判决。
“王爷,您找我?”王爷坐在他的古董书桌旁,翻阅面前的文件。那是她的档案吗?安荃暗暗思忖。
王爷抬起头,神色严肃,侧目对她淡淡道:“是的,我确实需要和你谈,把门关上。”
又是一个不祥的征兆,王爷只有在和会员谈隐私时才会要求关门。安荃僵硬地转身,将沉重的木门在身后关上。大厅里鞭子的抽打声、呻吟声、以及轻快的背景音乐声立刻消失,房间安静下来。
王爷离开座位来到她身边,他中等身材,肌肉发达,大约五十岁上下,在黯影总是黑色着装。这并不奇怪,黯影的御师几乎都是黑色装,或者很深很深的蓝色。然而今天,面无表情的王爷尤其让安荃害怕,焦灼在心底肆意疯长,她像被点了穴似的保持静止。王爷不得不把手放在她背后,引着她来到屋子中间的黑色皮沙发,说道:“请坐。”
王爷待人一直温文尔雅,但今天的礼貌却透着疏离。安荃紧张地坐在沙发一角,小心瞥了他一眼,正对上一双坚定的黑眼睛,把她按在原位。恐惧使安荃的脊背凉风习习,好像裙子后背的拉链松了似的。她不自觉屏住呼吸,直到肺部快爆炸,才敢扯开视线,低下头一丝丝吐出气息。
王爷的臀部靠在沙发扶手上,双臂交叉在胸前,注意力像在神游又像全部在她身上。虽然从他脸上的表情看不出端倪,但这种压抑的气氛,让安荃多少有点儿诚惶诚恐,胆战心惊。她努力保持平静的表情,“王爷?”
王爷的嘴唇微微弯曲,“安荃,我只是要告诉你我的一个决定。”
王爷的声音柔和,但焦虑和恐惧立刻淹没安荃。黯影会员可以随意给自己起名字,不过因为这里的安全保障非常彻底,所以大部分人仍然用全名。安荃也不过是隐去了姓,大家都叫她荃荃,包括王爷。这次他称呼她时连名带姓,只表示王爷不想她继续呆在黯影了。
安荃再也绷不住,紧张地问道:“我有麻烦了么?我不要离开。”
“你没有麻烦。不过……你的时间到了。安荃,你在这里已经两年,我可以接受你把自己藏起来的方式,只要那是个人意愿,只要能够保证安全。但现在,你将我的御师陷入危险中,将黯影陷入危险中,这是绝不能容忍的。”
“但是,但是,我并没有——”-王爷微微歪头,等着她进一步抗议。安荃赶紧收声,低语道:“是的,王爷。”
“安荃,我认为黯影对你来说不是最好的地方。我想——”
“不不不!”安荃慌乱起来,王爷这就要把她赶出去吗?取消她的会员资格?她将无处可去,除了黯影没地方能让她安心,也不会有真正的安全感。安荃滑下沙发,跪在他面前,“求您了,王爷。我……您要什么我就做什么,如果您需要惩罚我——”
王爷靠近,双手捂住她的脸,“小家伙,你以为惩罚是什么,打你一顿?我认为那不仅不是惩罚,而且还是纵容。最重要的是,你以为现在还有哪个御师会再相信你,会再碰你,在这里你得不到需要的东西。”
安荃的呼吸卡在喉咙,“那只是意外。”
“意外指的是出门摔跤,跑步崴脚,游泳呛水。华御师把你打个半死,而你进了急诊室,这不是意外。你早该在自己承受不住时叫停,但你没有。如果这件事发生在一个新手身上,我会归结为两人或任何一个经验不足。然而,华御师是黯影最优秀的御师之一,而你用两年也证明自己是个出色的建宁。”
“我……我当时……”
“我看过录像,也听了在场所有人回忆当时的情景,你一遍遍喊着抱歉、喊着对不起,误导华御师你的头脑清晰,思维清醒。幸运的是他在紧要关头察觉出异样,不然你今天就坐不到这里了。”王爷停顿一下,意味深长地说:“或者,也许我该说是黯影的幸运,而不是你的幸运。我这里可以是任何地方,娱乐、放松、解压、释放自我,甚至可以说古怪、变态、邪恶,但绝对不是谋杀现场!”
王爷凝视着她,直到安荃不得不点头表示同意。她弯下腰,哀求道:“对不起,王爷,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王爷的嘴唇抿成一条线,摇摇头道:“黯影的第一个规矩就是安全,我告诉过你,如果黯影的安全受到威胁,哪怕只是捕风捉影,我也会毫不犹豫把这个人踢出去,不是吗?”
哦,不。王爷为什么要有好的记忆力?他明明已经年过半百,是不是应该有点老了?
王爷伸手握住她,语重心长道:“安荃,我很担心你。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我可以想象你面临的困境一定非常巨大,所以你需要接受帮助。”
王爷低沉的声音里流露出忧虑,安荃更觉难受,“王爷,别赶我走!”
王爷没有直接回答她,说道:“任何问题都必须在变得更糟之前解决。抱歉,小家伙,华御师有一点是对的,你需要的不是黯影,而是心理医生。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介绍一些专业人士。”
她当然找过,不止一家,各种疗法她都有尝试,而且帮助非凡。安荃做得不错,有自己的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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