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西侯看的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
程二在一旁倒是目睹了全程,但他被震惊的呆立当场,根本还没来得及反应,人家已经松开了手。他这会儿再上去救人,好像也有点晚了。
这也,太勇了吧?!
踩在他们程家人的屋子里,当着他们程家人的面,就要杀他们程家的爷?!
这是看不起谁呢?!
程二生出一种权威被人蔑视的感觉,很是恼怒,但这个阮大姑娘他有点摸不着底细,根本不知道是什么人,对方显然是她的护卫,也不知道能不能得罪的起……
不过程五差点被那个护卫活活掐死,他这会儿不说话也不太好,他便咳了一声,做出一副震怒的模样来:“你怎么敢?!”
阮明姿见阿礁收了手,便慢慢的松开了手,方才情急之下当着旁人的面抱住了阿礁的胳膊,这会儿倒有点不大好意思了。
程二还偏生这会儿撞上来,正是一个良好的出气筒。
阮明姿冷笑一声,横了程二一眼:“程五满口淫言秽语,污蔑我的清白,我的护卫为我出头又如何!倒是程二爷,你们程家的家风我可是真的不敢恭维!好歹我也没得罪程五爷吧?程五爷拿我一个弱女子开涮,你这个做哥哥的没有尽到半分管教之责,还不许我的侍卫维护我?……这还是当着侯爷的面,就敢猖獗至此,私底下不知道又做过多少龌龊之事!”
她把那护卫方才那差点杀了人的行为说成了替她出头,甚至还理直气壮的反咬一口,直接把问题扯到了程家身上!
这护卫可是差点杀了人啊?!
程二这还是头一次领教阮明姿的口舌。哪怕是被唐师爷阴阳怪气了一天,乍然听到这么一个弱女子理直气壮的指着他鼻子骂程家,他差点也没缓过那个劲来,瞪大了眼,完全不知道说什么好。
于是他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宁西侯。
就见着向来不怒自威的宁西侯,正含笑看着阮明姿,甚至还随着阮明姿的话点了点头。
虽说程家坏事是真的做了不少,但这次程二还是扎心到说不出话来。
……差点被杀的可是他们程家的人啊?
怎么这会儿就都成了他们程家的不是?!
程二脸色难看极了。
阮明姿不为所动,指着程二把程家骂了一通,盖了一通大帽子之后,这才施施然同阿礁退了回去。
程五狼狈的咳了半天,差点把肺都给咳出来,腹部的伤口也因为他的剧烈动作,上头的白色绷带上重新渗出了丝丝的血。
他捂着肚子,一脸痛苦,嗓子也因着方才被大力的箍着,挣扎之下受了伤,眼下口中都是血腥味。
程五脸上五官都要扭曲了,他视线扫过阿礁,最后落在阮明姿身上,眼里满是阴鹫。
阿礁冷冷的看向他。
程五收回了视线,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摸了一把唇边渗出的鲜血。
他暴怒的吼了一声:“人呢?!”
屏风后的家丁急急忙忙绕了出来。
家丁原本在屏风后帮着绮宁穿着衣裳,听得屏风外的动静,想出来看看,却被唐师爷按住了,低声威逼道:“你是想跟侯爷为敌?”
那家丁愣了下,犹豫了半天没敢动,这会儿听到主子程五爷的怒吼,才匆匆的奔了出来,拱了拱手:“爷……”
“爷什么爷!爷就要死了!伤口都裂开了!”程五阴戾的冷声道,“赶紧给爷把大夫喊来!”
那家丁脸色一变,匆匆领命出去了。
程二憋屈死了,有心刚开了个口:“侯爷……”
宁西侯却出声打断了他:“看样子,我们也该回去了。”
唐师爷在屏风后头应了一声:“是,侯爷。我这就让外头候着的软轿进来。”
宁西侯点了点头,又看向程二跟程五,淡声道:“我们这便回去了,两位自便。”
竟是丝毫不打算追究方才事的模样。
好似方才程五差点被人活活掐死这件事,根本不曾发生过一样。
跟整个程家比起来,程二也顾不上追究方才程五那事,他面露讨好的神色,小心翼翼的赔着笑:“……那侯爷,这几日还是继续住在程家的别院中吗?”
宁西侯似笑非笑的,没说话。
屏风后照看着绮宁的唐师爷却是冷笑着开了口,“你这是在窥探侯爷的行踪吗?!好大的胆子!”
“不敢不敢。”程二哭丧着脸,“小人只是想着,若侯爷住的哪里不顺心,我们也好立马改进……”
“侯爷的事,你便不用管了!……若我们搬出去,到时候自会派人通知你。至于旁的,你若再打探,那我只能认为你是别有居心了!”程二看不到屏风后唐师爷的脸,但他能想象得出,那位年轻却深得宁西侯重用的唐师爷,这会儿脸上一定是写满了嘲讽。
程二还能说什么?
他还能说什么?
他只能在狠狠瞪了程五一眼后,赔着笑,卑躬屈膝的将宁西侯一行人,以及软轿上那个半死不活的绮宁,礼数周全的送了出去。
然而在那奢华的九曲回廊上,迎面却走来一名少女,在看见程二时,眼神顿时一亮,快步上前,甜甜的喊了一声“爹”。
继而她眼神又落在宁西侯身上,顿了顿,屈膝同宁西侯行了礼:“彩笙见过侯爷。”
程二见着少女,脸上便闪过一抹紧张,低声喝了一句:“彩笙,你来做什么?”
程彩笙脸上露出一抹天真来:“爹爹,我听说你带侯爷来了五叔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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