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里初雪落下来的时候,阮明姿这得了两个消息。
第一个消息,是马家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人,彻彻底底的败落了下去。
这事阮明姿心知肚明,大概是宁西侯出的手。
蒋可沁在家里准备嫁妆闷得无聊,在屋子里绣嫁妆的时候听了来往的小姐妹们说了一耳朵的八卦。
她悄悄同阮明姿说,据传闻马家打算把马幽兰献给宁西侯,哪怕是没名没分都认了。结果马家的小轿是如何进的隔壁侧门,几乎就是如何灰溜溜的又抬回来的——宁西侯的态度很是明显,哪怕马幽兰愿意无名无分的跟着他,他都不会沾手了。
蒋可沁一边绣着枕套上的鸳鸯,一边同阮明姿轻叹:“……马家算是彻彻底底在宜锦县这些人家里除名了。”
第二个消息,却是让阮明姿有些意外的,阮玉春肚子里的孩子掉了。
据说是毛氏跟阮安强去康家三天一小闹五天一大闹的,再加上羊氏跟姚月芳也不甘示弱,不知道哪一日又闹起来的时候,混乱中谁推搡了那么一把,阮玉春从台阶上跌了下去,把孩子给摔没了。
这消息对阮明姿来说,其实也没什么价值。
她听得这个消息,眉头都没动一下,只是裹紧了自个儿的斗篷,戴好兜帽,往小宅子里去找阿礁去了。
阿礁正在雪中练剑,他的身子这些日子应是好的差不多了,瘦削的身子看得比先前都要强壮了些,就连那颇具少年美感的脸,也多了几分棱角,看着深邃了不少。
阮明姿往单手上呵了呵气,白色的热气飘散在了空气中。
阿礁一套剑法练完,收了剑,她这才迎了上去,有些艳羡的看着阿礁身上微微发散出的薄汗:“……总觉得你一点都不怕冷。”
阮明姿今儿穿了一身大红色的斗篷,斗篷边上滚了一圈银白色的皮毛,绒绒的把阮明姿给裹了起来,只露出了一张巴掌大小,欺霜赛雪般的脸。
偏生阮明姿又生得极为明丽娇妍,在白雪皑皑之中,简直让人看得挪不开眼去。
阿礁只看了一眼便别开了眼神,平静道:“有内力,自然不怕冷。”
阮明姿又嘟囔了几句羡慕之类的话。
阿礁将剑收在身后,转身人往屋子里走。
阮明姿便跟在阿礁身后进了屋子。
阿礁屋子里倒是生着炭炉,把屋子里烧得暖融融的。
阮明姿忍不住看了一眼阿礁。
一个穿着单衣在雪中练剑还要流汗的好汉,屋子里却烧得像是春天一样。
阿礁分明不怕冷呀,难道这是为了她烧的?
阮明姿也不知道是不是自个儿想多了,自作多情。她干脆就不去想这事,只笑盈盈的单手解着斗篷的系带,阿礁比阮明姿高好多,很自然的就直接拿过她的斗篷,在外间那儿抖了抖斗篷上沾着的雪,顺手帮她挂在了一处衣架上。
阮明姿将一直护在怀里的饭食拿出来放在桌子上,“我吃过啦,阿礁你自己用。”
“妍妍的新先生也已经找好了。我观察了两日,新先生虽说有点板正,但还算是个负责的好先生,对没什么基础的月芽儿也挺有耐心的。”阮明姿从一旁一直温着水的小炭炉上拎起茶壶,给自己泡了一杯花果茶,又顺手给阿礁倒了一杯,“……我看着你的伤势也好得差不多了,那我也就可以放心的去庐阳道了。那批货卡在那许久了,虽说那批货可以不要,但我得看看是哪个渠道环节上出了问题……你看看,咱们这两天就启程,如何?”
阿礁淡漠的点了点头:“我随时都可以。”
阮明姿笑了笑,扳着指头数了数日子,“……到时候回来正好可以送可沁出嫁。”
蒋可沁要嫁的人家,虽说在宜锦县也有产业,但本家老宅却是在外地,嫁人需得去老宅,程序仪式什么的都繁琐的很。阮明姿这两年跟蒋可沁相处的也很是不错,她还是很希望能亲自将这位闺中密友送上花轿的。
商定好了要出门的日子,阮明姿在屋子里烤了会火,见阿礁动作斯文中又透露着一番优雅的用了饭,这才又穿上了斗篷,呵了呵手,“那我回去收拾下行李了,顺利的话可能也就五六天,不顺利的话,大概要半个月了。”
阿礁依旧是那副淡漠的模样,点了下头,没说半句废话,却偏偏在阮明姿要出门时,伸手拽住了阮明姿的兜帽。
“嗯?”阮明姿还未回头,身后的兜帽便被人掀了过来盖在了头上。
“戴好。”阿礁冷冷道。
阮明姿跟阿礁相处的多了,根本不在乎阿礁是不是冷着一张脸的。她笑嘻嘻的调整了下兜帽的位置,从斗篷里伸出小手,朝阿礁摆了摆手,“好啦,我走了。”
阿礁这次没有再拦住阮明姿,阮明姿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了拐角处。
直到那正红滚银边的斗篷一角消失在了拐角处之后,阿礁这才回了院子,随手把院门关了起来。
他站在院子里,望了望天,待了许久,这才漫步回了屋子,顺手拿了钩盖,将屋子里的炭火给灭了。
阮明姿原本要回奇趣堂的,但又突然想起,要去庐阳道的话,依稀听过妍妍先前那位先生,左夫人,似乎也是这两日要出发。
倒是可以商量下,他们一道过去。
阮明姿便又冒雪拐去了左夫人家。
她曾经多次逢年过节去左夫人家送礼,路倒是熟得很。
左夫人的家是个有些简陋却收拾的整整齐齐的小院子,屋子檐下挂着一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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