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明姿去灶房做了个简单的四红补血粥。
材料都是现成的,用了红豆,红皮花生,红枣,出锅前放入红糖,熬得香甜浓稠又可口。
她端着粥出来,端到少年床头:“……来,喝点粥。大夫说你五脏六腑都受了伤,我怕吃旁的东西你会不消化。”
少年看向阮明姿,有些僵硬的抬起胳膊。
意思很明显,是要自己吃。
阮明姿眉毛微微的抬了抬。
倔,真是太倔了。
不过她也没说旁的,只是把炕上的小几往他跟前放了放,把碗放到少年顺手的地方,然后再把瓷勺放入少年手里。
“你这样吃比较省力一些。”阮明姿道。
少年默了默,费劲的点了下头。
阮明姿又回灶房,也端了一碗出来,坐在桌子一旁,还特特挑了离炕有些远的地方喝粥。
偶尔看一眼少年的情况,却发现他哪怕行动不便,吃相也相当文雅,透着一股子斯文劲。
阮明姿嚼着粥里的花生,心想,这果然是不一般的人家里出来的,宜锦县那些有头有脸的人家的作派都没有这个来的优雅好看。
阮明姿用完一碗,见少年也已经吃完,碗和瓷勺一道放在了一旁的小几上。
“还要再用一点吗?”阮明姿问玄衣少年。
“不了,谢谢。”玄衣少年声音依旧沙哑,但也不知道是不是阮明姿的错觉,听着比昨儿要好一些了。
阮明姿点了点头,把少年的碗勺顺手都给收走了。
用过饭,阮明姿又把熬好的药端来给少年喝。
这药阮明姿熬的时候就闻出来了,苦得很,那中药味熏得阮明姿眼都有点想流泪。
少年大概力气恢复了不少,端过碗眉头都不带皱半下的,直接一饮而尽。
阮明姿恨不得当场给这位不怕苦的壮士鼓掌。
不得不说,孙大夫治疗头疼脑热还是挺有一手的,少年喝过药没多久,脸上那绯红便看着浅了些。
阮明姿装作看不懂少年的死亡凝视,若无其事的伸出手,用手背在少年额上试了试温度,然后再若无其事的把手缩了回来。
屋子里的空气都仿佛要凝滞了。
阮明姿装作无事发生,同整个人都要崩起来的玄衣少年谈起了别的话题:“……那个,村里的孙大夫虽然也给你开了药,但你的五脏六腑到底是受了伤,在村子里也不好调养。要不我们去县城调养?”
少年定定的看着阮明姿一会儿,半晌才垂下眼眸,哑声道:“不必麻烦。没什么大碍,只需静养,药物只是辅助。”
见少年一口气说这长句子不带停顿磕绊的,看着是比先前好上不少。
阮明姿抿了抿唇,知道这就是个倔的,也懒得跟他在这上面争执。
身体是人家的,她还能强按着人家听她的不成?
“行,”阮明姿很是干脆,“那你好好休息,我这几天给你搞点有营养的。”
阮明姿把头发简单的拢成个髻,随手拿了根梳妆台上的桃木簪一别,又把她的弩弓拿布条一圈圈缠到胳膊上,做好这些,利利落落的便要出门。
“你……”少年沙哑开口。
阮明姿回身,挑眉看她:“怎么了?”
玄衣少年沉默了会,这才道:“为什么对我这么……”后面那个“好”字,他显然有些说不出口,阮明姿善解人意的很,主动替他把话补全了,“你是想问我为什么对你这么好吗?”
玄衣少年又沉默了。
阮明姿见他这副不自在的模样,忍不住就打趣:“你就不能当我人美心善?”
少年冷漠抬眸。
阮明姿自己先“噗嗤”一声忍不住笑了出来:“我开个玩笑,别介意。其实你两年前救过我,当时你带着一个穿灰衣服的……”她比划了一下,“骑着马,把拐卖我跟我姐妹儿的人贩子杀了个精光,还让人把我们送了回去。”
阮明姿朝他露出个灿然的笑来,犹如漫天星雨散入银河,“当时马车里不止我跟我姐妹儿,还有好多少女。你救了这么多人的一辈子,我救你一命,照顾你,都是应该的。是你该得的福报,你就放心在我这养伤就行。”
少年又陷入了沉默。
阮明姿轻快的说完这些,见少年坐在那没有说话,只是从一侧望去,下颌都绷得紧紧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对了,”阮明姿这才想起一件事,笑盈盈的看着那冷隽的少年,“我叫阮明姿,立刀元的阮,明亮的明,风姿的姿。你还能记起你叫什么吗?”
少年顿了顿,这才缓缓道,“不记得了。”
“……也总不好老是那个,那个的称呼你。”阮明姿有些苦恼。
少年看着似是不太在意这个,“随意。”
阮明姿挑了挑眉,她其实不大喜欢给人起名字,给人起了名字后总有一种奇奇怪怪的感觉,像是盖戳一样。
不过……阮明姿不由得看向少年的脸。
他头上包着的绷带有些微微松了,散了些,眉眼依旧是清隽冷丽的,嘴唇薄薄的抿起,看着便有种不太好相处的疏离冷漠感。
“名字也只是个代号,咱们也是为了彼此称呼方便,没有别的意思啊。”阮明姿小小的做了个声明,“我捡到你时,你躺在乱石滩的礁石间。要不,就叫礁石?……阿礁?”
新出炉的阿礁对这个名字似乎没什么意见,漠然的“嗯”了一声,算是应了。
阮明姿先前还没觉出什么来,但把“阿礁”喊出来后,她总算
喜欢农门小王妃请大家收藏:(m.23dus.cc),爱上读书吧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