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玉春去了哪里这事,毛氏这个当亲娘的都不知道,阮明姿怎么可能知道?
“玉春怎么说也是你妹妹,”毛氏手里紧紧攥着那棒槌,神色勉强的作出一副慈爱长辈模样来,“你们兄弟姐妹应该互相帮助才是。若是见着玉春,记得同家里人说。”
她说到后面都快绷不住了。
到时候樊家人发现阮玉春不见了,会不会让他们赔银子?!
可银子都已经花光了啊,哪里赔得了!
毛氏心烦意乱的,也不待阮明姿赶,直接快步走了。
阮明姿神色淡淡的,在毛氏身后把大门给锁上了。
一大清早搞这么一出鸡飞狗跳的。
阮明姿对阮玉春的事没什么兴趣,她在家里用过早饭后,索性背上背篓,带了把轻便的镰刀,又把弩弓给绑到了胳膊上,准备去山里采些草药来。
秋日的狗蓟山,静谧中又带着一股浓墨重彩的美,各种各样的野果子,漫山遍野的在枝头熟着。
不过这些遗留下来的,有些是太过酸涩,有些是有毒,鸟儿都不爱吃。
阮明姿寻了几个能吃的,放在背后的背篓里,拿袖子一擦一抹便直接啃上了。
她眼下做一些草药香包,有时候是从药铺里买现成的草药,但偶尔,有些珍稀的草药很难在铺子里买到,在狗蓟山里倒是不少。
不过她需要的量也不是很大,偶尔自己来狗蓟山里挖几株,也就足够用了。
阮明姿在狗蓟山的山阴处找到了一丛她想要的草药,眼睛一亮,正在那蹲着开挖,眼角余光就见着一抹亮色从眼角余光那蹿过。
阮明姿愣了下,看着好似是一只兔子。
看着像是兔子,但那皮毛颜色油光发亮的,又不像是兔子皮毛能有的。
那皮毛阳光下熠熠生辉的,惊鸿一闪,只觉得在眼中徒留了一抹亮色,好看极了。
阮明姿来了兴致,正好草药也挖得差不多了,她把镰刀放入背篓里,赶忙循着方才那兔子消失的方向追了过去。
那兔子好似机警狡猾得很,阮明姿偶尔能看到前方闪了下,但更多的时候是只能通过浅浅的足迹追寻。
这样一来二去的,阮明姿那股子倔劲上来了,嘿,她今儿还非要一睹这兔子的庐山真面目不可。
她执着的追着,也不知追了那兔子多久,再回过神时,人都已经在一片密林里了。
阮明姿回想自己这一路,不由有些失笑。
她真真是疯魔了,为了一只兔子跑了这么久。
眼下,看着树冠高遮灌木丛生藤蔓密布几乎不怎么透光的密林,阮明姿深吸一口清新的山间空气。
这是哪儿?
总不能是兔子带着她来了什么爱丽丝的奇幻仙境吧?
这地方阮明姿没来过,不过她作为一名地质学家,倒也不慌。
她寻了个稍稍能见太阳的地方,通过苔藓的方向判断了眼下大致的方位,慢慢摸索着走了会,果然听到了潺潺流水声。
应该是那条贯穿了狗蓟山的泥巴河的分流。
阮明姿顺着声音行去,发现前头是一片礁石密布的险滩。
乱石四处随意堆叠着,看着倒颇有一种古朴的美。
这地方阮明姿也没来过,不过眼下也渴了,正好可以喝点水。
阮明姿小心翼翼的踩着那些礁石,刚弯下腰去准备捧些水喝,就隐隐发现有些不对。
这水,一漾一漾的,怎么看着有点浅红?
阮明姿拧了拧眉头,小心的踩着礁石,顺着那浅浅飘来的一抹浅红色溯回往上寻着。
她小心绕过一块稍高些的礁石,定睛一看,差点没从礁石上脚底一滑摔下来。
这高大礁石背后,几块乱石之间,有个身着玄衣的身影,脸朝下,趴在河床上,生死不知。
他的头一侧显然是受伤了,正是那一抹浅红的来源。
阮明姿咬了咬牙,小心翼翼的从礁石上绕到那人身旁,将他翻了过来。
结果一见这人的样貌,阮明姿是惊呆了。
这人长得相当之好看,虽说眼睛紧紧闭着,脸色也有些苍白,但依旧能看出样貌的清隽绝美。
但这不是阮明姿惊呆的原因。
这人,分明就是两年前带人把人贩子给杀了个干净的那个玄衣少年啊!
当时惊鸿一瞥,在阮明姿这个颜狗心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道。
换句话说,这人算是阮明姿她们的恩人了。
阮明姿呼吸微微急促了起来,她俯下身,试了试少年的鼻息,还好,虽说有些微弱,但也还算稳定。
阮明姿这才稍稍舒了口气。
她轻轻碰了碰少年的胳膊,唤他:“壮士,壮士?”
少年依旧紧紧闭着眼,毫无知觉的模样。
阮明姿咬了咬牙,她不是见死不救的那种,尤其是这人还是她的恩人。
先不说旁的,总不好让人大半个身子一直泡在水里……阮明姿用上吃奶的力气,把人乱石堆里拖上了岸。
大概是拖拽的过程剐蹭到了哪里,少年昏迷之中发出一声极为微弱的呻吟。
阮明姿眼神亮了亮,还有反应,最起码说明伤势不是特别重。
他怕是被水流冲到了这边乱石滩上,这头上的伤口没准也是头撞到哪里的石头上伤到的。
这山里遍地都是一些野生的草药,阮明姿去就近寻了些止血的草药来,拿石头捣碎了。她给少年稍稍简单的做了清创后,把草药泥给抹到了伤口上。
至于包扎……阮明姿毫不犹豫的从中衣下摆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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