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蓝色的眼瞳映着油灯黯淡的光,冰冷的视线让人联想到凌汛时河上的浮冰,我不敢出声也不敢和她对视。
“你是怎么把我带到这里的?”
“我费了好大力气,终于把门刨开了。”
“博士,感觉还好吗?”
随着一阵缓缓的脚步声,早露的身影从光影模糊的边缘中浮现。她坐到床尾,有些愧疚地低垂目光。破旧的背景搭配昏沉的光线,无形中透露出一种别样的美感……以及说不出的诡异。
醒来时置身于不明的破败仓库内,屋里只有我、凛冬和早露三人。
“早露姐,什么情况?”
“抱歉,博士。这次的确是我们自作主张。但是,我觉得这对于博士也是有必要的,您不应该忽视干员凛冬的诉求,而且这也是我的心意……”
“凛冬姐?”
凛冬表情阴沉严肃地来到床边。
“我就把话挑明了说,我已经忍你好久了!你这家伙是懦夫吗,撇下一切都撒手不管,一个人躲起来逃避现实!我恨不得把你从棺材里揪出来揍一顿!”
我不以为意地别过头去,这是我惯用的自我封闭式的表达。
“你又没有体会过那种痛苦……”
一拳狠狠打在我耳边不到五公分的床板上,整个床板都在散架的边缘挣扎了一遭,凛冬一把揪住我的领子把我从床上提了起来。
“你被一时的挫折蒙蔽了双眼,已经彻底变成一个废人了!曾经让我觉得想要取而代之的卓越指挥官,已经彻底丧失了斗志,你已经要废掉了!”
凛冬姐咆哮的脸近得快要贴上来,脸颊因为愤怒红晕愈加浓烈,伏特加酒味道的气息喷吐在我的脸上。不敢跟她寒冬般的浅蓝双瞳对视,只敢把头别到一边,单薄的身体随之颤抖。
“我只是……”
我只是突然觉得太累了。
“博士,您沉睡以后,凛冬干员一直……”
“不用跟他说,他这种废人说什么也没用。”
“抱歉,凛冬姐……”
“算了,本来你废掉也跟我没有什么关系,”凛冬放开我,转身一屁股坐到椅子上,破旧的椅子吱嘎一声呻吟,凛冬接着把裹着红裤袜的小腿横搭在膝盖上,“但是作为指挥官,你让我非常不满。”
“抱歉……”
凛冬渐渐地平息了怒火,不再用激烈的语调,而是冷漠且漫不经心地继续说道。
“战场根本没有给你抱歉的机会。你没有抽到安娜,我只能找这个家伙商量。
我坦白跟你说了吧,本来都打算直接取而代之,但是这个家伙还是给你说了不少的好话。思来想去,直接取代的时机还不成熟,所以想要跟你打一个赌。你跟我出来。”
凛冬提起斧头,起身示意我跟她出门,我当然不敢跟上去,担心她会不会突然掏出一根冰镐凿进我的脑壳什么的。
“出来吧,我不会对你做什么。”
将信将疑地跟着凛冬来到室外,才发现我们现在正置身于废弃的矿场,几座留声机高塔耸立在天空之下,还未激活在灰暗的阳光下黯淡无光。
“看那边,博士。”
凛冬抬手一指。
在翻滚的雾海中,可以看到若隐若现的岩石巨人的轮廓,令人望而生畏的巨大身躯在雾中缓缓移动,空气中隐隐透出诡异的泥土和施术的气味,风将不安与恐惧的气息播散在整片荒原。
“敌人很快就会进攻此处。只能使用特定的干员,而且不准借助外力,早露还会监督你,查找攻略直接判负。如果你失败的话,就乖乖让出罗德岛指挥官的位置。至于卷铺盖走人还是钻回你的石头棺材,随你的便。”
“如果我能通关的话?”
“我暂时还没想好。哼,我觉得基本没有那种可能,你。你来提吧,什么样的条件,你是绝对无法拒绝?”
“男性无法拒绝的东西……那当然是异性的身体了。”
我毫无感情地随口说到。随便说一个绝对不可能答应的理由,她骂我一句流氓,然后就此放弃这个没有意义的赌局,或者一怒之下直接取而代之也好。
然而出乎意料,凛冬倒是毫不在乎地冷笑一声。
“哼,倒也无妨。如果你真能打通关卡,我就愿赌服输陪你睡一晚。怎么样?
你敢打赌吗?”
我的心砰砰跳,我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她居然真的同意了。虽然凛冬的确是我的本命干员,但是我觉得她肯定不会喜欢我这种人,表达好感说不定会被瞧不起,所以只敢藏在心里。如今只要赢了,就可以和凛冬姐……如今这样的机会居然就在面前,但是……用这种方法……“你害怕了?果然,你连为了捍卫荣耀一战的勇气都没有吗?”
“……来、来吧。”
如果不答应的话,肯定会给她鄙视一辈子吧。
凛冬说罢哼了一声,转身扛起斧头走了。
早露捂着红得发烫的脸颊,慌慌张张地俯身在我的耳畔,小声问道。
“博、博士,你是认真的吗?”
“多多少少……有点认真了吧。”
阿米娅不止一次跟我聊过干员凛冬的潜在问题,再加上我一直抽不到真理,凛冬的问题也显得尤为突出。
但凡有真理在她身边,也不至于像今天这样。也许通过这一次打赌的胜利,一定程度上抑制凛冬的某些威胁的行为。把凛冬的烂摊子解决,让她服从罗德岛的命令,也算是长眠前给阿米娅最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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