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训练中郭致远也发现了戚继光《纪效新书》和《练兵实纪》中记载的训练内容有些暂时不适用于团练军,比如戚继光书中记载的著名的“鸳鸯阵”对于这些团练乡兵就有些过于复杂了,特别是这些乡兵都在山里野惯了,配合起来非常生硬,反而使得他们灵巧的身手受到了限制,战力不但没有增强反而削弱了。
郭致远马上调整了训练方案,从最简单的立正、稍息、齐步走、列队开始训练,培养团练乡兵们的团队意识和配合意识,同时又让楚婉儿和法正从他们所学的武学中挑选几套简单易学的传授给团练乡兵们,并将武术中的合击之术改成阵法,分两人阵、三人阵、五人阵和十人阵,上午练队列,下午练阵法,这些团练乡兵们身体素质都比普通人好得多,不少都是有武术功底的,所以几天练下来也像模像样了。
这边郭致远练兵练得热火朝天,那边一直关注着他一举一动的王德民就有些坐不住了,他本以为可以像对付前几任县令一样轻松把郭致远架空,然后把郭致远排挤走,哪知郭致远搞出那个太平绅士选举以后,不仅解决了财务危机,还得到了大部分乡绅的支持,不但站稳了脚跟,威信也逐渐树立起来了,现在居然连军队都有了,他怎么能不慌神呢?不能将郭致远挤走,他就没法向黄似华交差,这关系到他的前途命运,由不得他不上心。
正好刚被郭致远敲打了一顿的陈小冬过来的找他诉苦,两人就商量开了,陈小冬忧心忡忡地道:“德民哥,郭致远前几日到我巡检司巡视,把我骂了个狗血喷头,回来就自己练上兵了,他不会是想把我这个巡检撤了,找人取而代之吧?……”
王德民瞟了陈小冬一眼,撇撇嘴道:“瞧你这点出息,你又不归他直管,手里又有兵权,你怕他作甚?就他这百把号人能成什么气候?剿匪?就算土匪都是傻的,站在那里让他剿,他剿得完吗?真是笑话!……”
陈小冬却仍有些担忧地道:“话是这么说,可这郭致远实在太能折腾了,上回你将了他一军,把钱粮账簿都烧了,结果他搞了这个什么太平绅士选举出来,硬生生让他变出银子来了,现在他手里又有了兵……”
这话就正说到王德民的痛处了,他咬咬牙道:“这么让他发展下去是不行!得想办法给他添点乱才行……有了!无毒不丈夫,他不是要剿匪吗?你让人给钻山豹带个信,让他带人下山给郭致远来个下马威,听说郭致远上任的时候路过玉屏镇还惺惺作态给老百姓鞠躬发誓要剿灭土匪,否则天打雷劈,那就让钻山豹拿玉屏镇开刀,只要你不发兵救援,钻山豹打下玉屏镇还不是易如反掌?!到时候看郭致远会不会被天打雷劈!脸往哪里搁?!……”
“啊!这…这不太好吧?!”陈小冬目瞪口呆道。
王德民所说的钻山豹正是古田县境内势力最大的一股土匪,聚集了上千人,也最是凶残,被他抢掠过的村镇基本上都会被屠村,老百姓对他恨之入骨。陈小冬巡检司的屯田军虽是官军,但却良莠不齐,不少人和土匪有勾结,遇到有携带贵重货物的客商过境的时候还会给钻山豹通风报信,让他带人来宰“肥羊”,事后钻山豹也会给陈小冬他们分赃。
给钻山豹通风报信抢商,陈小冬没什么心理压力商都是外地人,抢了也就抢了,何况还有银子分,这样的银子陈小冬拿着不烫手,但方才王德民所说的性质却不一样,玉屏镇住的都是本乡本土的乡亲,陈小冬作为巡检,不但不能保护百姓,还勾结土匪屠杀本土乡亲,这主意就有点丧心病狂了!
所以陈小冬连连摇头道:“德民哥,这事不能干啊!这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啊!这要传出去,古田的百姓还不把我活剥了啊?!……”
王德民阴狠狠地道:“哟,你倒成菩萨心肠了!早干嘛去了啊?你给钻山豹通风报信,他宰肥羊你分赃的事你还干少了?等郭致远把兵练好了,撤了你的巡检,找人取而代之,你干的这些事还包得住吗?还不是一样被人戳脊梁骨?……”
陈小冬低着头没说话,却仍不肯松口,王德民只能退而求其次,咬咬牙道:“行,那这样,找人报信的事我来做,你只要保证钻山豹打玉屏镇的时候你别发兵救援就行了!……”
玉屏镇之所以没被土匪屠镇,一是因为玉屏镇的老百姓比较团结,自发团结起来抵抗土匪,二是因为玉屏镇离巡检司兵营所在的杉洋镇不远,土匪也担心攻打玉屏镇的时候巡检司的屯田军会赶来支援,到时候被夹击就不好了。
陈小冬知道自己再不答应王德民不行了,以王德民的阴狠性格要是自己不答应没准他就直接把自己勾结土匪抢商的事捅出来了,只得无奈地点了点头。
郭致远自然不知道一个丧心病狂的阴谋引发的惨剧正在发生,还带着团练乡兵们热火朝天地训练呢,张承火急火燎地来报:“大人,不好了,玉屏镇被土匪袭击!……”
“什么?!”郭致远当着玉屏镇的老百姓发誓一定要剿灭土匪,现在承诺还没兑现,玉屏镇却被土匪袭击了,所以他一听就急了,一把抓住张承,急切地追问道:“土匪为何突然袭击玉屏镇?百姓伤亡情况如何?……”
张承苦笑道:“小人也不知道啊,商远远看见回来到县衙报信,具体情况不明……”
郭致远知道问张承也问不出什么名堂,转头对身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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