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早,吕奇情从外头回来,整个人显得有些失魂。
明明是青春焕发的年纪,可在无病无痛的情况下,她却像个老化的机械,慢慢悠悠的开门进屋。
她拖着头重脚轻的身躯,从阳光下飘荡,进入室内屋檐之内。
她刚走进客厅,手中的皮包便顺着手臂滑落在了沙发跟前。
她微微抬头环顾这这个屋子中曾熟悉且又甜蜜的一切。
这里有许明德的身影,有他们俩的笑声。
如果,他们两人无法度过眼前的难关,那么,她唯一的出路就是告别这一切来换取他的无恙。
吕奇情黯然泪下。
当初,他为了保护她,用感情去欺骗了她,让她置身事外。
可是,历史好讽刺啊。
如今,他身陷灾难,而她竟然也为自己争取了一个为他披荆斩棘的方法。
吕奇情在纠结,不甘认输,只要不到最后关头,她和他都不会轻易缴械投降。
心中纵有百般志气,可出路呢?方法呢?
在这座城里,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如果不再挣扎一下,胜负一分,死无全尸,还谈什么将来?
如果紧紧牵着彼此的手,大家一起覆灭。
还不如,先好好活着……
正当吕奇情被满腔的心事搅得腥风血雨时,突然,“咣当——”一声,只听身后开门声响。
吕奇情一扭头,只见许明德带着一脸的疲惫进屋。
“奇情。”许明德一见她忙走上前,低头揣摩着她扔地上的包,不解的问,“你怎么啦?怎么把包扔地上?”
“啊?”吕奇情一惊,急忙低身去拾起包,说,“我,我——,任性了,呵呵——”
她尴尬的笑声并没有解除许明德的疑虑。
他还是低头在她身上寻找着答案,又问,“怎么没换衣服?我记得你昨晚也是这身啊!”
惊了,吕奇情这才察觉自己的失策。
为了不让他查看出太多端倪,她连忙提着她的包走向卧房,口中慵懒的狡辩着,“哎呀,昨晚回来的时候都那么晚了,你又不在家,我跟头猪似得,一头就倒床上睡着了。到现在都还没来得及整理呢,你就回来了。”
她外出这么多天,半夜回来又陪他去公司,操心着艾尼尔目前的处境,或许真是太累了。
许明德惯着她,跟随在她的身后。
可是,当两人一同走进入房间,许明德更加是纳闷了。
“奇情,那你的行李箱呢?”许明德看着房间内几日来如初,并不像是她回来折腾过的模样,心中有些不解。
“还有啊,我刚进门的时候,没看见车子啊。你把我们的车停哪啦?”
“啊——”面对许明德,吕奇情僵硬了表情,错愕着。
她一夜未归这事儿是不是得露馅啦?
她背着他做了那么多的事如果瞒不下去,那么,她即便真想动用自己的计划,又该怎么成功呢?
吕奇情低头挠了挠自己的脑袋,继续编着,“行李,行李箱放在车上没拿回来。而车子——”
吕奇情苦着脸,像个犯错的小女孩儿,祈求着得到他的原谅,“昨晚上,我回来的时候——,出事故了。”
“什么?”许明德还没把吕奇情的话听完就大惊着,双手扶着她的肩膀查看,“怎么出事故了?跟胡天有没有关系?你有没有受伤?”
“没,当然没。就只是意外的刮蹭,车子已经送去4s店修了,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
虽然是虚惊一场,但在这非常时期,许明德还是特别担心。
“你没事就好,这些天我忙的脱不开身,有事你得及时跟我说,知道吗?”
“嗯嗯…。哎,你怎么回来了?”吕奇情不想许明德对她起疑,便赶紧追问他那边的情况,“昨晚你说今天可能会有宝石到货,情况怎么样?”
这一问就把许明德问住了,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怎么?不顺利吗?”吕奇情看出许明德不乐观的脸色,试探着问。
然而,许明德逞强着他的男人风度,叮嘱吕奇情宽心,“说来话长,这事儿你别担心了,公司会想办法的。”
吕奇情一听着急了,“可你不是说了,今天是最后一天,如果艾尼尔再拿不到宝石的话,这一个季度的订单就得全军覆灭了吗?”
许明德无语,低头不作答。
他怎么不知道出不了货的后果,那些分销商肯定会一窝蜂的逼货,甚至是解除长期合约。
还有那些同行,肯定会趁机打压这个品牌,让他们艾尼尔没法在珠宝这个行业内立足。
许明德看上去无可奈何,但却又不想让她担心,毕竟这本来就是公司的事,顶多就是他惹下的祸端,也不应该给她造成困扰。
他卸下往日的骄傲,有些卑微的说,“奇情,我是说如果,如果有一天,公司没了,我的工作也没了,如果我过着那种寄人篱下的苦难日子,那你,会后悔跟我在一起吗?”
很显然,许明德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但他最为愧疚的是,不知如何给奇情美好的未来。
吕奇情一时也愣住了,看来,这一次的难关真的无可避免。
他认为最坏的打算就是公司破产,被胡天打压,没钱没尊严的日子。
可是,当他再无还手之力的时候,胡天就会放过他吗?
胡天最想要的是他的命,现在的这一切只要开始走了下坡路就不会停止。
吕奇情心中很难受,她不是害怕跟他一起过苦难的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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