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处逢生,意外至极——没有别人能插手这场武斗,那么林阡他,到底靠什么救了柳闻因?
将时间轴拨到上一回合并调慢百千倍回放,林阡那一声怒吼不是没内容的,而是发自肺腑的强烈控诉:“没天理!凭何这范殿臣武功高还聪明!”
那语速百里飘云、柳闻因等人都听不清楚,范殿臣和薛清越却能依稀分辨——这引人发笑的大呼小叫,大概率表示林阡他疯了……来不及笑,脸色大变:他,该不会……入魔了!?
较之曹王府,这些夔王府人打林阡的经验少之又少,一边照本宣科,一边盲人摸象,完全不清楚这战鬼的入魔极限究竟在哪……此情此境,负责发号施令的范殿臣最是心惊肉跳:范殿臣,你真傻竟用这招,你哪能保证他一定入不了魔,你如何掌握对他攻心的火候,你怎能预见到——你运气不好、他可能正好在入魔的一线之间?都怪自己没能三思而后行,可这真是没办法的办法啊……
说时迟那时快,正当范殿臣心乱如麻手足无措,便见那战鬼长啸才罢就怒不可遏向他猛冲过来,饮恨刀所行之处天地同破,神佛皆斩,南北尽失,春秋全乱——当林阡满身杀戮之意彻底释放于刀,形骸内外俱呈一番燎枯之景,那该是传说中的魔态吧,血洗过平凉、阶州、定西、大散关、短刀谷、还有泰安的“劫灰飞尽古今平”!?
范殿臣一惊之下使出浑身解数格挡,早忘记这一刻要祭出哪种本领,只顾着去察看自己下一刻到底还在不在人世。虽然为了保命潜能爆发勉强将那死神锋芒制停,却还是被几件刀兵摩擦出的激烈火花焚压,一刹范殿臣脸上全然火灼之痛,还没喘息就又发现胸口还滞留后劲。
如果形容林阡的正常刀法是浅水淡墨晕染开的山河,那么范殿臣的直观感受林阡现在的刀法是浓油重彩污染出的山河,彻头彻尾不对劲!所以,这一刀硬接下来,错不了了林阡确实是入魔了。
世上没有后悔药,也没蠢笨药——对一个傻大强使劲说你入魔啊你敢入魔吗你倒是入魔啊,结果他真的入魔了……该说求仁得仁,还是自取其辱?!
悔,悔,悔!就算是以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著称的天火岛岛主范殿臣,都因为始料未及而震惊原地毫无对策捶胸顿足敛刃等死。当是时,光线因为饮恨刀毫无阻碍覆盖全境而突然变得亮彻视野,但这种亮却混沌一片并不明朗——
那雾茫茫、白花花的一大片,沸腾,爆燃,扭曲,每个方向时时刻刻都带着不稳定性,整个场面活脱脱就像他林阡……炮轰面粉山。
范殿臣的所有武功都形同虚设,连人带刃杵在饮恨刀的正下方,脸色也跟面粉抹的一样,不均匀的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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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好就收,林阡的戏就演到这里为止吧。
柳闻因担心得当然不错,当看见闻因就快成宋贤第二,林阡的入魔边缘确实快到了,不过他心里还有一份要回去救宋贤和问杨鞍的执念,关乎兄弟情义关乎前半生那不是师徒胜似师徒的过命交情,快到极限的一线之间,为了他们他竭尽所能刹住了自己的走火之速——
怎么个竭尽所能法?不夸张地说,林阡差点没把自己的舌头咬断,还好敌人们一个都没看见他对自己这么狠。
然后呢,我林阡总不能白白自损吧,曹王府夔王府一丘之貉这么喜欢看我犯浑幸灾乐祸……次次“攻敌之必救”,知道什么叫事不过三?是时候给你们点教训了!
若说林阡是一场祸害苍生的大火,诸如曹王、仆散揆都想将之扼杀于苗头,战狼在大部分时间都煽动火势变大以求极速烧完掐断他气,林陌更乐意这火慢慢烧、烧得林阡有违初心愧对天下痛心疾首从而如遭凌迟之苦,曹王府其余人则没能力灭火而只能选择抵死来反抗。
反观素来跟在曹王府屁股后面捡漏的夔王府?冷眼旁观着远处火势越来越大,从来就没考虑过,如果火烧到我身上会怎样?
然而,随着夔王府的渐渐露脸,前线曹王府的心境终会影响他们。他们事先没考虑过林阡可能会入魔,不代表等到事情真发生了他们不怕、不慌、不乱。恰恰相反,他们会乱成一团!
打击总是留给没准备的人。所以林阡临阵决定吼一声、演一刀,吓他们:我入魔了你们要完了——
范殿臣,你当然不是希望我真入魔,只是想加强我“怕入魔”的筹码?那我奉还!凭何只有我林阡一个陷入天人交战?我要你一并承担这“怕入魔”的忐忑不安!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林阡束手束脚之际,范殿臣冻手冻脚,本就望尘莫及,还怎么打得过?案板上的鱼,听凭宰割!
霎时林阡嘴角弧度乍现,好像在说,我武功更高,还更聪明,范殿臣这才如梦初醒……迟了这么多步才反应过来还如何追得起,纵使调运全身气力也没能挡得住这悍然一刀的轰砸而下,范殿臣堪堪吃了这一记足以将自己劈得四分五裂的重击,拼得身上旧年脓疮都快爆裂也只护住了几个大穴而已。
倒地不起,半昏半醒,只觉浮来山都被林阡刀气哄抬,宛然见滚滚水云朝自己漂浮、不、倾轧而来……
骤见范殿臣被打得周身溃烂,不知原委的天火岛人恐慌失声:“岛主!”或哀绝僵立,或惊疑四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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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林阡救柳闻因,第一步,靠的是差点咬断舌头才向老天夺回来的智力!
然而,虽林阡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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