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不怒反笑,听完顾醒的话没有回答的意思,倒真上前一步将顾醒捆了起来,似要用来引诱黑衣人前来,眼见此景,葛老和高潜展已然都坐不住了。
一个起身向堂上之人拱手说道:“我这徒儿从潭城逃荒而来,知根知底,绝非小姐口中的歹人,至于那黑衣人什么来路,哪是这孩子能够知晓的,还请您高抬贵手,放过这苦命的孩子。”
高潜展不知出于何种原因,也帮腔道:“阿姐,顾小哥绝非坏人,此事必有什么误会,不如坐下来慢慢谈。”此时顾醒被那赤甲女子高承英控住,动弹不得,但满脸不服气,颇有些威武不能屈的架势。
那堂上之人似抹不开葛老的面子,用手托着腮帮子想了想,又看了看堂下的顾醒,开口对高承英说道:“承英,先将人放开,有什么话,慢慢说。”
高承英似未觉察父亲会这般心软,跺了跺脚,还是松了绑。待脱了束缚,顾醒立马窜到葛老身后,对着高承英做了个鬼脸,又对高潜展比了拳头,锤了锤胸口,意在表示哥们够意思。
高家姐弟俩,一个怒不可遏,一个低头浅笑,两相对比,想得有些搞笑滑稽。高承英见一计不成,又生一计,拱手抱拳对堂上之人说道:“父亲大人,不能纵虎归山啊。此人就算不是细作,也跟那黑衣人脱不了干系,不如就暂扣在府上,待事情真相查明后,在另行定夺。”
堂上高家坐堂捻了捻胡子,微微点了点头后,笑容满面地对葛老说道:“既然小女都这般说了,那就只能委屈葛老和爱徒在府上暂住几日,待查明真相后再送你们回去吧。”
葛老欲言又止,但只能应承下来,而顾醒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让高承英有些错愕。若说顾醒心里没鬼,那自己亲眼见到二人走小道来都城,这是铁打的事实。
若说顾醒心里有鬼,他又怎么能断定,自己不会抓住他的小辫子呢?还有这个葛老,虽说在都城已有几十年光景,但难保不是敌人一早安插到这里的间谍,看来还得小心行事为妙。
堂上之人见葛老答应,微微点了点头,示意高潜展带着顾醒先行退下,自己还有话跟葛老说。高潜展起身拜礼后,便领着顾醒走了出去。临行前,高承英不冷不热的说了句,“你就等着看吧,待我将那人抓到,看你还怎么嘴硬。”
顾醒随着高潜展出门,似没有听到女子的话语般。高承英看着顾醒离去的背影,咬牙切齿,拽着的笛子的手分明又紧了几分。
高潜展领着顾醒出了大堂,才长长的舒了口气。顾醒瞧见他这般模样,不解地问道:“可是怕你父亲?”高潜展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略作无奈地说道:“阿姐当职是不得已的决定,日后还是要我来接替,可我体质太弱,父亲正为此事苦恼。想来寻葛老,也是为了替我寻灵丹妙药,来调理身体,好修习武功。”
“那你的意思是,你根本就不会武功?”顾醒恍然说道。“自然不会,不然岂能被你轻易制住?”高潜展无奈的说道。顾醒讪笑了几声,没有搭腔。
高潜展不知道的是,顾醒有拜紮草所赐的五十年内劲加持,加上武道佛理双修,还有用毒手段,要结果他还不是跟弄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他只当顾醒是那种从小习武的练家子,哪能想到顾醒身怀如此大的气运。
但身为高家门庭中人,势必逃不过命运的安排。如高承英一般,本该婚嫁的年纪,却要接替这打打杀杀的活计,还要摆出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许是累了些。
身在朝堂帝王家,皆是如此。顾醒瞧着眼前跟自己一般大的孩子,生出了万千感慨。突然脑中灵光一闪,一个有意思的念头跃然于嘴边,但却没有立刻说出来。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顾醒左顾右盼,看着一路行来的风景,时有奇异之处就拉着高潜展问东问西。高潜展也耐着性子,当起了顾醒的向导,将这住了几十年的庭院深深,讲了个通透。
走过一处假山,一方烟雾缭绕散尽,便出现一处天然溶洞,饶是顾醒这般翻遍了孤啸山庄每一寸土地的泥猴,都对这处溶洞产生了莫大的兴趣。
但高潜展走到此处时,突然驻足不前,并没有要继续走的意思。顾醒瞧见他神情复杂,便将他拉了回来,悄声问道:“你很害怕这里?”
高潜展似下了很大决心,盯着那溶洞看了好一会才开口说道:“在我很小的时候,父亲就告诫过我,不要到这里,了起来,摇了摇被撞的有些发晕的脑袋,摸了下怀中物件,见触之无物后,看下地面。
虽说顾醒目力惊人,但那令牌漆黑一片,跟着溶洞内融为一体,寻了半晌也没见着。忽然间那阵金戈之声又起,只是没有刚才那么凶烈,来到顾醒近前,突然停了下来。
那披头散发、衣衫褴褛的人手中已然握着那块令牌,用嘶哑的嗓音问道:“你怎么会有这块令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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