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可追一出门,白荣就追到门口偷看他的背影,越看越是满意,连连点头。
“大嘴啊,这小伙子挺精神,谁家的孩子?”白荣转头问。
“启禀白前辈,这位爷是山塘帮帮主齐可追,据说是孤儿出身,至今未婚。”雷长夜闻弦歌知雅意,立刻说。
“哎呀,门第是差了些,但是人精神,还很有能力,确是佳婿之选。”白荣眼珠直转。
“阿爷,莫非你看上了他的五万八千贯,你女儿就值这点?”聂莺莺咬着半枚肉松饼问。
“我岂是如此浅薄之辈。”白荣不乐意地说,“女儿,你没算好账,人家一天就赚了五万八千贯,一年呢?”
聂莺莺翻了翻白眼,有了这个活宝阿爷,她真是不用嫁了。
“阿爷,我看啊,最厉害的还是大嘴哥,齐可追只是个黑帮老大,哪有做生意的头脑,都要多亏大嘴哥带他入行,是吧,大嘴哥?”聂莺莺笑着问。
“聂姑娘说笑了,我虽然有些做生意的头脑,但是没有追哥的门路和资源,我也搞不出这么大的局面。”雷长夜一边应酬一边思索白荣的照妖镜该怎么利用。
如今他已经知道了妖神宗的老巢在乐云楼。这是他们在苏州最后一个据点,如果把这个据点拔了,妖神宗就会全部收缩到光明宗在扬州的黄山会馆。等到明年他二下江南,就可以第一个拿妖神宗全体祭旗。
可惜的是,坐镇乐云楼的叶娘,却是毒手蛇心夜萝婷,师娘之外,江湖首席毒王。作为威慑力来说,她几乎和鬼王蛆是一个级别。她只要不露面,躲在暗处施展,苏州城的高手,有多少就要死多少。
雷长夜反复思考着如果白荣带着照妖镜去乐云楼转转,夜萝婷是会一怒之下大杀四方,还是放弃经营多年的地盘,乖乖撤走。
“大嘴哥,刚才听齐可追说,苏绣佳人笑什么的,不会是那个现在苏州最流行的绣品吧?”聂莺莺忽然好奇地问。
“是的,聂姑娘,不过苏绣佳人笑里面装的其实是我的零食。”雷长夜说。
“我还以为只是绣品。”聂莺莺看了一眼白荣。白荣此刻眼睛已经亮了。
“大嘴,还有没有剩的?”白荣忙问。
“倒是有。”雷长夜柜台上还剩下最后一个苏绣佳人笑,他本来是想要作为商品记录归档的。
他将柜台里的那袋苏绣佳人笑拿出来,放到桌上。这一袋的绣样是李思训的青绿山水图,看起来格外青葱可人,配合里面散发出来的零食香味,让人闻之欲醉。
“阿娘定然喜欢,阿爷,这礼物正适合给阿娘贺寿!”聂莺莺兴奋地说。
“正是正是。娘子最心仪的就是李将军的山水图和天下一流的美食。”白荣下意识地伸手摸兜。
“前辈,日前刚获前辈所赐如意炉,无以为报,大嘴绝不敢收你一文钱。”雷长夜拱手道。
“承情了。我本不该挟恩图报,只是这物件格外合我娘子心意,不得已只能厚着脸生受了。”白荣颇为不好意思,因为他掏了半天,铜子只得几十枚。
“哪里哪里,世上唯美食与爱不可辜负嘛。”雷长夜随口说出句广告词。
“正是,大嘴,你真是我人生知己啊。”白荣兴奋地一击掌,眉飞色舞。
就在这时,雷长夜忽然想到一个绝妙的主意。乐云楼对面,正是苏州最有名的酒楼松鹤楼。既然聂隐娘生辰将至,何不趁机利用。
“白前辈,既然夫人大寿,何不在松鹤楼摆一桌酒席为夫人贺寿,趁机让夫人尝尝苏州名菜?”雷长夜忙问。
“哈哈,松鹤楼?”白荣摇了摇头,干脆地说,“请不起。”
聂隐娘和白荣虽然是云香派显赫之辈,但是除了炼宝所需,行走江湖一向少带盘缠,如今在苏州过了这些日子,已经颇为捉襟见肘。
“……”雷长夜暗中叹了口气。难怪当初武盟如此声势,却维持不下去。武盟最显赫之辈都穷成这样,没有资金和利益的支撑,光靠江湖口碑和朝廷大义做凝聚力,最终还是难逃垮台的厄运。
最绝的是,就这种非盈利型组织,内部还能斗成一锅粥,薛青衣居然还被排挤走了,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白前辈,这顿酒席自然算在晚辈名下,当做感谢前辈相赠如意炉,以及聂姑娘的救命复仇之恩。”雷长夜躬身行礼。
“大嘴哥,你何必如此客气,我们难道还图你的一顿酒席吗?”聂莺莺反而有些不满。
“我也就是说说,其实我是倾慕夫人的威名,想要亲眼见见江湖上这位传奇人物。”雷长夜道。
“啊,原来你也是我阿娘的崇拜者。”聂莺莺顿时释然了。
“江陵府谁人不是。”雷长夜淡淡地说。
“松鹤楼一席酒宴不便宜啊。”白荣咧着嘴摇头。
“阿爷,大嘴哥现在和齐可追做生意,一天就是五万八千贯,还在乎那点钱嘛。”聂莺莺抱住白荣的胳膊,“大嘴哥想见阿娘一面,就了他一个心愿便是。”
“我当然是没意见的。”白荣笑着说,“正好我可以到松鹤楼去露一手,让他们见识见识我白荣的金齑玉脍。”
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年关将近,雷长夜一点点把零食店的工作移交给画中石大嘴,以潜意识控制他和楚小岳、齐可追甚至有时候和聂莺莺打交道,都无惊无险,平安度过。经过一段时间测试,他终于可以放心把店彻底交给这位替身。
日子临近聂隐娘的寿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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