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林之中,犬王四肢着地,急急而奔,既仓皇无助,又极为疯狂。
无助的是他现在的心情,因为视若亲子的黑狗为了他而牺牲,让犬王现在心中难受惶恐到了极点。
疯狂的是他现在的想法,只要让他逃出生天,他必将以余生之力追杀那人,但凡和那人扯上关系的,都要死。
‘我已经记住了你的气味,你这辈子都休想逃脱!’
尽管身体各处的伤势和失血让犬王未来越无力,但内心的如火之恨让他逼发潜力,越奔越快。
活下去,然后复仇。
这便是犬王现在和以后的唯一念头。至于他为何会遭遇此等惨事,却是不在他的考虑之中了。
步伐越来越急,犬王就像一道匍匐的闪电,逃向生天。
然而就在逃出生天之前,变故再生,一道指劲凭空而来,迅极猛极,犬王纵身加急步伐奔走,却还是被这道指劲击中。
“汪!”
明明是狗叫,却有一种狼嚎的凄厉,犬王一边以“吼神册”爆发音波,一边加速逃离。
但体内的真气却是在此时忽然停滞,失血过多的后遗症也同步涌来,令得犬王身子一软,脚下失力,直直撞在树上。
“呵,当真是幸运得紧。本想着看看你等会在此地发现什么,没想到一来就遇到一只受伤的野狗。”
不远处的树后转出一道身影,脸上挂着笑眯眯的神情,仅露出一道缝的双眼中尽是审视之色。
犬王无力扭头看去,见到来人之时,瞳孔剧烈收缩,“你······余善朋!”
来者正是朱仙郡靖武司的代掌使余善朋,也是鬼影的主要怀疑对象。鬼影在离开之前特意叮嘱过犬王要小心余善朋,未曾想到现在一语成谶(第四声)。
“是我,”余善朋笑眯眯地走近,“你这只狗之前总是朝着在下和世叔呲牙,实在是凶恶的很,没想到今日会落在在下的手上吧。”
犬王的狗忠心,他本人也是忠心得紧。大抵狗都是如此,为了主人能奋不顾身,对待任何敌人都龇牙咧嘴。犬王虽是人,但心性更似狗,他本人也是以狗自居。
自被白轻侯收服之后,犬王便将白轻侯认作自己的主人,任何与白轻侯为敌的都是他犬王的敌人。
而在这些敌人之中,林雪图那边的人是最大的恶敌。犬王甚至曾试过去暗杀林雪图手下的人。
“余善朋,我也是靖武司的人,你敢杀我?”犬王喝道。
“谁说是在下杀的人?”余善朋笑眯眯地道,“明明是你犬王遭遇周易袭杀,苦战之后不敌身死,在下余善朋乃是靖武司的郡掌使,可不会做出击杀同僚的事情。”
“犬王,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的哦。”
“现在,犬王,便请你去死吧。”
余善朋隔空一指点在犬王心口,指劲没入膻中穴,瞬息间断了犬王的心脉。
杀人之后,余善朋的笑容越发灿烂,气质更为和煦,全无杀人之后的戾气。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出现在此地是踏青呢。
“周易,还真是一个好的背锅对象。”余善朋看着犬王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哑然失笑。
他和林雪图在追捕周易的同时还将锅往对方头上扣,可谓是将周易这个人物尽其用了。
有时候余善朋甚至遐想到若是日后自己杀犬王的事情曝光,其他人会不会以为打从一开始就是自己杀了应柏峰,自导自演了一出剧。
想到这里,余善朋眼中不由露出一丝愉悦的色彩。这人生啊,就是因为这些极具戏剧化的遭遇和巧合,才会令人不断收获惊喜。
只是不知,他的惊喜是否也是别人的惊喜。
“啪啪啪——”
突然响起的鼓掌声令得余善朋笑容一滞,他果断回身,十指齐齐迸发指劲,击向那声音的来源地。
今日杀人之事,绝不能外泄,犬王是周易杀的,也只能是周易杀的。知道他杀人的外人,绝不能留。
十道指劲穿透树干,留下数道空洞,但那本该在树后的窥伺者却是不见踪影。
余善朋放轻呼吸,真气盈于指尖,淡红色气芒缓缓充塞手指皮肤和指甲。
他缓缓转身,双耳专心倾听四方动静,身子如扑食的猎豹一般,蓄势待发
风声、枝叶摩擦声、虫鸣声······
诸般声音入耳,余善朋耐心辨识。
“在这!”
余善朋陡然出手,十指气芒纵横交错,罗织出一道气劲大网,切碎树木,将范围之内的一切包围在其中。
但只见人影一闪,那人竟是在间不容发之刻脱出罗网,其身在林间忽闪往来,现出重重乱影。
余善朋此时已是将微眯的双眼睁开,目光如刀,扫视着周遭景象。
陡然,他进步侧身,骈指点向侧后方,道道指影纷飞,气芒破空,“指点江山。”
“砰砰砰——”
一连串声音响起,只见那后方来袭之人双手轮舞,将那指劲一一纳入掌中,可穿透树干余势不减的指劲在他手掌中如清风吹拂,完全未曾给他造成一点伤害。
不过,因为这次及时的反击,余善朋也是借机身形飘退,同时看到对方的真容。
“是你!秦羽!”乍见这丐帮的年轻才俊,饶是余善朋心机深沉,也不由发出一声惊呼。
秦羽怎会在这里?他又是为何在这里?
“不错,正是秦某。”秦旸放下双手,轻笑道。
他此时已是卸开伪装,露出真容。数月来不间断的刻意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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