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他就看到了池子里的那堆快要长毛的碗。
“…你不洗碗吗?”
席远还是那副没缓过来的样子,“啊?啊,洗碗机坏了。”
乔野看了看席远,就决定帮他稍微处理一下。
其实乔野也不是贱的,虽然之前他的确“出手相救”,但是碍着俩人之间还横着个过去,他不觉得自己有必要多搭理席远。
但是他觉得席远挺可怜的,也就那么一瞬间的心软。
而他不知道,也正是他这“一瞬间的心软”,便促使了他未来长达几年的“噩梦”,最后甚至差点把他们俩的小命都搭了进去。
只是那都是后话了。
清理洗碗机的时候,席远就突然问了乔野一句,“你是不是喜欢我?”
他这句话其实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乔野今天帮了他不少,现在看人家又为他辛苦受累的,就想问问乔野喜不喜欢他,如果喜欢的话,他可以送他几张签名碟。
毕竟他也么什么拿得出手的,本职工作如此,他就会这么对普通群众表示感谢。
可是乔野当时被洗碗机里的脏污恶心的直想吐呢,听席远这么一问就随口一答:“谁喜欢你。”
席远登时一愣,转瞬就被这带着嘲讽的语气给刺激着了。
想说席远现在是什么状态?乔野进门前一秒他还坐地上抹眼泪呢!
这几个月他都经历了什么?情人背叛他、父母不要他、世人唾弃他、公司放弃他,全世界都在看他的笑话,就在前不久还有人想要袭击他!
以前别人骂他去死他还不信,可是就在他被泼东西那一刻他明白了,原来这世上真有人希望他赶紧去死。
他做错了什么?就因为他是个gay?
行行行,这样也行,他的粉丝恨他行,谁让他是偶像呢?谁让他让人家梦碎了呢?他活该!
可是这个乔野又算是什么东西?
一个看大门的保安,有什么资格嫌弃他?!
席远就那么狠狠地注视着乔野,感觉体内有些东西都开始几近扭曲。
当天晚上,席远又睡不着觉了,独自对着天花板瞪了一宿。
接着连续好几天,他都会偷偷地观察着那个身影,有时候是站在自己家的落地窗前,有时候是开着车进出住宅区。每当他看到乔野穿着一身廉价的保安制服走在阳光下时,他就打心眼里觉得不爽。
那感觉就像当年第一次在学校里见到乔野时一样,是一种无法言喻的从心底散发出的不爽。
而另一边的乔野显然对此一无所知,还整天只顾着自己的日常生活。
保安的工作说辛苦不辛苦,除了例行的巡逻以外,大多都是呆在值班室或单间的小岗楼里乘凉。
但是一旦有什么事需要他们,那忙起来也绝对谈不上轻松。
今天这个车蹭了要找他们麻烦,明天那个车库门口被人挡了也要他们挨家挨户去找事主,虽然都是些j-i毛蒜皮的小事,但最c,ao心、最让人容易消耗耐心的也恰好就是这些小事。
有时候乔野上一天班下来脑袋都大。
只是也不知道怎么了,他感觉自己原本枯燥乏味的生活中好像泛起了涟漪。
再一次见到席远时他绝对是惊讶的,也不知道那人抽了什么风,赶上他在花园里没人的角落抽根烟时,忽然就蹿到了他的面前。
“呀,这么巧。”
席远还在对他笑,是那种特别暖的笑,就好像他们是相识多年的老熟人。
“我出来透透气,你快下班了吧?”
乔野这人是那种顺毛驴,你顺着他吧他也顺着你,但是你要逆着他来他就能比你还逆。
以前席远对他爱搭不稀理那样他就烦,可是席远现在跟他一软吧他倒也不膈应,就也回了一句:“恩,快了。”
然后席远就又冲他笑了,笑的比刚才还温柔。
他又凑过来几步,站到了乔野面前,面上还多了一分郑重。
“乔野,咱们谈谈?”
“恩?”
“以前的事是我不好,你别往心里去,这么多年我被人捧惯了,有时候知道自己不对也不愿意认,所以去年咱俩见着那事我其实是心虚,就对你态度不好,你别介意。”
席远这一番话说的是异常诚恳,诚恳的乔野都把拿着烟的手背到了身后,就觉得面上一热。
“那事啊,你要不说我都忘了,没事。”
乔野就怕人跟他客气。
可是席远今天好像就跟他客气定了。
他垂下了目光,对乔野说的是语重心长,“真的,乔野,你也知道,我现在不行了,出事以来这么久,也算看清了不少人情冷暖,以前围着我的那些人全不在了,喜欢我的人也都恨我,可是唯独就你还愿意帮我,我以前还对你不好,所以我就…唉…觉得特对不起你。”
乔野听这话都紧张,“别别,别这么说。”
可席远还越说越来劲了,还边说边变了声儿,跟要哭了似得,眼睛垂的那叫一个低,还直醒鼻子,“之前我让记者堵,要不是你,我都不知道我会失态成什么样…”
乔野都被吓着了,赶紧劝了一句,“啊,没事啊,你别当回事,你是业主,那都是我应该做的。”
“不是,不一样,我好的时候对我好的不叫好,我不好的时候还愿意对我好的才是真的好,可是我以前不知道…”
席远边说就边抬起眼睛瞧乔野,本来他就比乔野矮多半头,眼睛里还红通通、水汪汪的透着股可怜,立马就给乔野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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