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岳当然能看得出来,朝中这帮老家伙,都联起手来了,包括杨一清在内,都未必干净……朝中位置就那么多,大肆兴学,十年之后,鬼知道会冒出多少人来抢官位,这是朝中诸公,无论如何,也不能答应的。王岳对于这种事情,并不陌生,他跟杨廷和都斗了多少次了。
按照王岳的设想,让徐阶上书,指出朝廷诸公的自私,然后一场廷议,彻彻底底翻过来,再让朱厚熜下旨试点,一切顺理成章。
可他没有料到,朱厚熜这货,竟然有了新的套路,不得不说,天生的权谋大师,就是不一般啊!
“陛下,这俩人够老了,但是纸糊泥塑,他们有什么用啊?”
朱厚熜皱着眉头,“纸糊泥塑?你说纸糊三阁老,泥塑六尚书?”
王岳眨了眨眼睛,“难道不对吗?”
“哈哈哈哈!”朱厚熜突然放声大笑,笑得肚子都疼了,这个小富贵啊,什么都好,就是学问太差,对国朝掌故了解太少。
“王岳啊,那个……你还是国子监生吧?”
王岳的脸色微微一变,“臣还有个翰林学士衔的。”
朱厚熜摇头,“不行,你这样太丢人了,会让人家瞧不起翰林院的。幸好没有让你主持兴学,不然朕的脸都丢光了……你啊,赶快回去多读书,多用心,每天写一篇八股文章上来,朕亲自给你批改。”
王岳都听傻了,你丫的搞错没有?
用得着这么坑人吗?
朱厚熜见王岳迟疑,忍不住道:“你小子还不服气是不是?朕亲自批改,你就是正儿八经的天子门生了,可比那些人亲多了,你说是不?”
“不是!”王岳哼道:“臣觉得自己学问很好,还有人给我的学问起名为经济……准备广为传播呢!”
朱厚熜听到这话,突然满脸怪异,几乎又要笑喷了。
“那个小富贵啊,朕劝你一句啊,咱们自己的本事怎么样,心里要有数,你丢人倒是没什么,主要别给朕丢人……回头你去打听一下,纸糊三阁老究竟是谁!”
王岳突然脸色骤变,难道弄错了?
他赶快离开了宫里,身后传来朱厚熜开怀的笑声……什么天津交易所啊,什么王岳大发利市啊,全都不在乎了。
相比起小富贵带给他的快乐,不值一提啊!
“师父,那个纸糊三阁老,是成化年间的万安、刘吉和刘珝,这三人尸位素餐,毫无作为,才被称作纸糊三阁老的。”崔士林笑呵呵道。
“那,那刘健呢?”
“他啊!”崔士林道:“此老人品端正,本事也很了得。在孝宗朝,堪称贤臣。只是后来被李东阳勾结刘瑾给算计了,赶回了老家。我爹私下里说过,假如刘健继续在朝。就没有李东阳什么事了,至于杨廷和,那就在桌边,正催着王岳呢!
“富贵哥啊,你快点写吧!就八个相对的骈句,没有什么难的。皇爷还等着看呢!”
王岳抬头,给黄锦一个幽怨的眼神……朱厚熜这家伙是不是有病啊?不光他有病,连黄锦也跟着病了,这病传染!
“富贵哥,我都是为了你好,把这个练好了,往后就能入阁拜相了。到时候你的票拟,我都给批红,咱们互相合作,珠联璧合,多好啊!”
好你个大头鬼!
王岳恨不得撕碎了黄锦,你丫的信不信老子分分钟,丢出一首惊世骇俗的诗词,让你们立刻跪倒拜服,管我叫祖宗,让你们质疑老子的水平?
王岳暗暗生气,可转念一想,也幸好没膨胀,不然就自己这水平,还写诗填词啊,那不是笑话吗?
算了吧,还是老实补课吧!
王岳努力往外挤,那滋味,简直跟老便秘似的,脸都憋绿了……此刻窗户外面的崔士林瞧瞧低下了头,赶快溜了溜了……
回到了房间,他简直笑开了花,还是一朵朵的灿烂菊花……哈哈哈,师父也倒霉了,这就是天意啊!
崔士林突然福至心灵,不就是个蜗牛吗,我画个图,什么都清楚了……成功突破三五真经第一重,筑基成功,进入结丹期……
就在这对倒霉师徒,互相伤害正起劲儿的时候,两位老臣,几乎同时进京了。
这两位是九十二岁高龄的原首辅刘健,还有七十五岁高龄的少傅,原内阁大学士谢迁……这两位都是弘治朝的老人,刘健更是在英宗朝,就已经中进士,入朝为官。这都不是老臣那么简单了,简直是人瑞!
活成了神话。
为了迎接这两位老臣的到来,朱厚熜也做足了戏份,他召集文武重臣,包括朝中勋贵,一起出来迎接。
王岳和崔氏,一个摆脱了八股文的纠缠,一个不用被三五真经摧残,一起出来迎接老前辈。
刘健是真的老了,头发没了不说,连胡子也不剩几根了,满脸都是皱纹,老年斑,但精神头还挺好的。
马车到了外城,老头竟然主动让车夫停下来,他要下来走走。
两旁随从都有点为难,这老爷子年纪太大了,精神头不济,一会儿还要面君,不能把精力浪费在这儿啊!
很可惜,他们的意见也不管用,刘健居然主动往前迈步,大家伙只能赶快跟上,千万别让老爷子出了意外。
刘健迈步,到了路边的建筑,伸手摸了摸红砖……老头突然笑了,嘴里仅剩的一颗门牙毫无保留,展示出来。
“成了!成了!竟然修成了!”
众人这才知道,原来刘健说的是外城,
“老大人,陛下登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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