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恋。
怪不得。
怪不得此人今天像是受了天大的凌辱一般,来到执法堂,悍不畏死的要状告袁晓峰!
原来。
是有着这番内情存在。
身为男人,尤其是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面前此人当时经历的苦楚,田构不必用心去想,自然也能感同身受。
当着自己的面,自己喜欢的女人被别的男人下药偷看,而且一点反抗之力都还没有,这种痛苦,比切肤之痛都要痛上百倍吧?
可恨对方还是天骄,还是高高在上,与他在两个阶层,身份浑然不同,被视为宗门最有可能百岁之前达到元婴境的天骄!
他渐渐懂了面前这个男儿饱受折磨的心。
与此同时,可能是他二者之间命运的对照反差太过明显,感慨之余,他的脑中也不由得闪过一丝对于美好生活的憧憬和向往。
身处执法堂,这里没有人情味,没有真情流露,终日只有铁律厉法,习得是攻击人的擒拿技法,练的是绝情欲的奉命行事。
自己才二十一岁,正是花样的年龄。
没有可以促膝长谈,交心酣饮的知己。
至于那能在自己心智受到打击,给他安慰和温柔的另一半,更是成为了可望不可即的梦。
哪个少年不怀春?
凭什么。
别人享受的一切,他田构都不能如愿享受。
眼前这人,看上去可怜,但人家至少有暗恋别人的权利,不像自己这样,为缉拿正法而活,只懂得把情感藏在心里,不敢表达流露,成天像个行尸走肉一般。
身处这执法堂,难道真的是要把他爱人和被爱的权利都剥夺的干干净净么?
闭上眼睛去想。
在别人成双入对,操办婚宴的时候,自己还是形单影只,茕茕孑立,孤身一人,当别人受了伤之后有佳人做坚实后盾,给予温柔治疗,重新恢复斗志,而自己却只能咬牙一遍遍扛过所有难关,默默在心中黯然失落。
这种生活,着实也太可怕了点。
不!
不能!
眼前这个卑微如草芥的少年,尚还敢朝着身份地位凌驾于他头顶的天之骄子发出抗议,那自己,又有什么理由,不去为自由和理想争取一番呢?
若说刚刚酒醒之后,放浪形骸与抗争心理被现实又打压的缩水了不少,那么现在,在少年据理力争,不畏强权的激励下,他田构,隐藏在羸弱躯体之下的那颗热血之心,彻底澎湃了起来!
至于那些明眼人一看就很容易看出来的破绽,此刻,在这番心境使然下,却被他自动屏蔽掉了。
“兄弟,谢谢你……”
“谢谢我?”
听得对面之人冷不丁的从嘴里吐出奇怪字样,袁晓峰颇为郁闷的挠了挠头。
“是啊,谢谢你,让我明白了,一个人,该有捍卫自己人生幸福的权利……”
捍卫人生幸福的权利?
啥意思啊?
怎么说的这么玄奥高深?
大哥,拜托啊,好不容易找见你这么一个刚正不阿的好人,你可不能让我再失望了啊。
先不说别的人生幸福还是什么的,明儿个我就要倒霉了,求求你,抓紧时间现在帮我把举报自己的这件事情办了吧。
心里发着无声的牢骚,袁晓峰盯着身前不远处的田构,急不可耐的舔着嘴唇,双手交叠在胸前,一阵抓挠。
“那……那个,师兄,求您帮我伸张正义,万万不能让这个浪得虚名的家伙逍遥法外……”
话还没说完。
却就在此时。
只见先前脸上露出灿烂笑容的田构,突然脸色变得阴沉,冷哼一声后,整个人的气势就如同突然解除了封禁,立刻就变得崛起!
“刚才只顾着问你事情的详细情况,却还未知晓你的姓名。不知,这位兄弟的名讳是……”
“额……师兄……我……我不敢说……我怕有人打击报复……”
袁晓峰怯生生的说道,装出一副弱小懦弱的样子。
实则,他是准备的不充分,把面容和服饰换做了另一个人,而名字,却是被他忘在了脑后。
此刻猝不及防被人问起,思来想去,也只好用这等蹩脚的理由来搪塞了。
可他却是没料到。
他越是表现得这般唯唯诺诺,田构那早已冲破束缚的正义感,瞬间就变得爆棚!
哼!
天骄很强么?
天骄就可以为非作歹而不付出代价么?
你以为,是个人就会惧怕你半步元婴的修为和本事么?
反正也要离开执法堂了,临走之前,就让我最后再为那些底层师兄弟主持一次公道吧!
今日,若是别人接待此事,也就罢了,但叫我田构恰巧碰到,即便你是天骄,我也定禀不饶!
一把揽住袁晓峰的肩膀,只见田构双目直视苍穹,身上流淌出的正气凛然之意挡都挡不住,随着右手袖袍的挥荡而下,在他身前,一道无形的劲气,立即就发出一声刺耳欲聋的音爆!
“打击报复?就凭他也配?
不就是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么?
宗门长老奉他为天骄,我看纯粹是被猪油蒙了心!
兄弟,既然你如此惧怕他的银威,那,就将此事交给我好了……”
说罢,再不管袁晓峰作何表情。
下一瞬。
竟是自顾自的从胸前那只小巧储物袋中,一掌捞出了一只黄铜色的圆锣!
不由分说。
一道禀告的冰冷声音传入其中。
“禀队长,今夜田构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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