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看着脸色蜡黄,头上满是虚汗,不住干呕的小王爷不知是该笑,还是哭。△,想笑的是殿下是军中主帅,却被战场上是血腥吓吐了。而只这一上午死的人已是以千计,便是没有一人直接死于他手,可也都是间接死在他手中;想哭的是殿下还只是个六岁的孩子,正是绕膝求抱抱的年龄,但他却要承担起复兴大宋的责任,领着他们这帮汉子上阵冲杀,天下哪里还有被这更惨的事情。
“殿下,喝口水!”
“殿下,没有什么的,见多了便没事了!”
“殿下,要不吃些东西,肚子里会好些的!”……人总是有悯幼怜老之心的,船上没有一个人笑,反而纷纷上前安慰他,拍背抚胸,送上水壶、肉干,又有人替他擦干净嘴上的污物。
“唉,本王没事的,咱们烙饼也该翻翻面了吧!”赵昺强忍着恶心,又揩掉眼角呛出来的眼泪,喝了口水抬头看看众人道。
“呵呵,殿下说的对,咱们不能总捡着一面打!”大家听了愣了一下,旋即明白了殿下的意思,都笑了。
“好了,各自归位,下来咱们便将这个大家伙干翻!”赵昺拱拱手,谢过众人道。
这会儿功夫战场局势又发生了变化,元军其它战船眼看自己的将船被揍的鼻青脸肿,哪能坐视,纷纷靠过来助拳。而摧锋军这边看到当然不高兴了,本来是兵对兵、将对将,大家玩儿的好好的,你们偏偏要破坏规矩,所以大家也自发的向勇士号凑过来,拦截那些那些不怀好意的玩意儿们。宋军这边虽然人少,但仗着胳膊粗,身体壮,以一敌三倒也不落下风……
趁着乱战的功夫,赵昺将大饼翻了两个个儿,敌军的将船上的拍竿、床弩和抛石机这些重型武器都成了废物,上层建筑也被砲石打得跟大眼儿筛子似的,舷板也免不了被流弹所伤,可其仍顽强的浮在海面上,没有一点沉没的迹象,靠着舵板的控制顺水漂流。
“左转舵,加速。”赵昺看着双方混战在一起,都在向他们这边聚拢,而敌船仍然在数量上占据上风,这样会逐步挤压他们机动的空间。而现在敌将船爪牙尽失,对其最后一击的时机基本成熟,不过他为稳妥起见,还是将撞击点首先选择在了敌船的尾部,于是他下令转舵拉开与敌船的距离,转到敌船的后面。
“回舵,全速,准备冲撞!”这艘船的屁股足够大,即便偏离一点也不会失手,赵昺看看差不离儿,下达命令道。
“……”勇士号全力加速冲向敌将船,随着距离越来越近,巨大的船尾也随之越来越大,让他觉得一股无形的压力扑面而来,让不由的抓紧椅子的扶手,绷直了身体,紧闭着嘴将惊恐的吼声死死的压在喉咙中。这时一只手轻轻的搭在他的手上又紧紧的握住。
“殿下,不怕!”倪亮看殿下抬头看他,又捏了捏他满是汗水的小手,轻笑着说道。
“嗯!”赵昺使劲点点头,脸上也露出丝微笑,有倪亮在身边他总是觉得安心。
“收桨,冲撞!”在距离敌船还有十几步的时候,赵昺才下达了收桨的命令。
“嘭……”赵昺先感到战船略微迟滞了一下,他知道那是埋水中的冲角刺破了敌船的舷板,随后伴随着声巨响勇士号的船头实实在在的撞在了敌将船的屁股上。巨大的惯性让他从椅子上弹起,又落下,若不是倪亮拉住了他就滑倒指挥台下边去了,但飞溅的海水海水给他洗了个澡。
“倒车,倒车!”赵昺来不及坐稳,抹了把脸上的水大声喊道。刚才这下劲儿太大了,两船并没有想此前那样相撞后便迅速弹开,他担心冲角被敌船破碎的舷板夹持住,那么敌船受创进水后沉便会将他们一起带入大海中,因而必须尽快脱离。
‘咝……吱……’桨手们铿锵的号子声中,伴随着令人牙酸的金属刮擦声,勇士号开始缓缓后退与敌船脱离,而赵昺的心并未放松,反而更加紧张,“迅速检查船艏和底舱,是否有损伤!”
“报殿下,艏炮脱位,炉火被海水湮灭,船艏无损。”
“报殿下,底舱无断裂,渗漏,安全。”
“殿下,是不是准备二次冲撞?”战船抽出了冲角,加速后退,见殿下没有命令掉头,他小心的问道。
“恐怕不用再撞了……全速倒车,快走!”赵昺也做好准备二次撞击的准备,但他却发现敌将船并没有想象的那么结实,在抽出冲角后,敌船尾部海面出现一个锅大的漩涡,显然敌船底舱已经进水。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漩涡不但没有减小,反而越来越大,他立刻意识敌人未能堵塞住破损的后舷板,以致海水涌入加快,船尾开始下沉,便急忙下令赶紧跑。
勇士号一气后退出二百多步才停下桨,这时大家才发现不仅他们在跑,敌将船的周围的船,包括元军战船也都在跑,大家都顾不上攻击。而敌将船这时船艉已然大部都沉入水中,船艏脱离海面,上面的士兵都向上攀,以图避免落水。但船的龙骨已经无法承受船艏的重量,一声大响后船身从中折断坠入海中,掀起了高大十数丈的水花,只十几息的功夫便没入了波浪之中,落水的士兵也被沉船带起的涡流卷入水下。
“殿下,有敌船请降!”赵昺还沉浸在感慨人生命之脆弱,战争之残酷中时,王猛指着不远处的一艘敌船道。
“殿下,那边也有!”
“殿下,这边有两艘都升起降旗了!”……
赵昺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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