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骂够了吧。"盖恩德站直了身体,脸色也不太好看:"别把别人都想得那么坏,我们可不是趁人之危的那种人,都是你自己不好,生了病也不早说,二哥在你门口一直守了两天,看情况实在不对才进去的,你那个时候已经什么都不知道了,如果我们再不救你,你死了都没人知道!"
路易咬着牙齿,一字一句地说:"那么,是我该感谢你们的救命之恩了?"
盖恩德松了一口气的样子:"那倒用不着,只要你不要再对我们这么不理不睬就好了。"
路易昂起了头:"可是,我要说,就算我死了,也不希罕你们来救我!你们这种假惺惺的好心,爱给谁给谁去吧!我才不希罕呢!"
"谁假好心了!"盖恩德被激怒了,也大声地喊:"你真以为我们到现在还对你有什么吗?你现在不是我们的趣味,是我们的责任了!在你身上我们不但不能快活,反而c,ao够了心,受够了累!大哥每天下了班带着一大堆公文也要陪你过夜,二哥每个白天都守着你,喂饭,喂汤,喂水,喂药,大小便,擦身体,打针的时候你也不老实,整天都在乱动,医生说可以把你用拘束衣绑起来,可是他们谁都舍不得,宁愿自己抱着你,哄着你,你一昏过去就是十天,这十天我们是怎么过的,就是母后生了病,我们都没有这么累过!我们这样对你,你还说......还说我们是假好心!"
他涨红着脸,忿忿地说:"你以为我喜欢抱着你吗?还不是你一个劲地凑过来,醒着的时候那么倔,碰都不让人碰,一睡着了就往人怀里钻,就是把你推开,过一会儿你还是会自己凑过来的,我......我也不会真的把你推开,毕竟你病了,可是早知道你现在说这么伤人的话,我才不抱着你呢,免得救了你,还落你的埋怨!"
盖恩德吼完之后,拔腿就走,把门在身后狠命地关上。
路易早就呆了,是真的吗?自己在昏迷的时候紧紧抱着他?或是罗蒙,或是尚思尔?就像他说的,清醒的时候道貌岸然,实际上自己早就是一个 y- in 荡的体质,不抱着男人都睡不着的那种?自己真的不知羞耻地求索着男人的怀抱?
他拼命地回想,终于模模糊糊地想起了自己的确在梦中求救,接着就死死地抓住一切能抓住的东西,抱得紧紧地,生怕连这最后的一点希望都失去了,的确是这样的!可是......我是在梦中啊,那是多么可怕的梦魇,像真的一样,我都以为,我再也回不来了......
所以,他说的是真的,不怪他,是我自己不好,是我自己下贱地主动抱着男人,完全是我的错......而他们只是一片好心来帮我......
全是我不好......
是吗?
可是,我只想逃开啊,为什么会越陷越深呢?
路易痛苦地摇着头,十指无能为力地抓紧床单,他越加痛恨自己,为什么这么无能,什么都干不了,连自己都照顾不了,反而......被自己该恨的人照顾着。本来是应该恨的人......可是现在,你能去咬照顾你的手吗?
我该怎么办?谁能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门被轻手轻脚地推开了,罗蒙探进头来,看见他坐在床上,急忙说:"路易,你才刚好,别再着了凉,快躺下。"
路易这才发觉自己还光着身体坐在床上,本来,他是不想听罗蒙的话的,可是,自己的身体毕竟是自己的身体,如果任x_i,ng,吃亏的还是自己,何况,自己再也不想麻烦别人了。
他乖乖地躺下了,罗蒙给他把被子拉好,拿过体温计放到他嘴里,一边看着时间一边说:"那傻小子......又得罪你了吧?他刚才急急忙忙地跑到我那里,一脸懊丧地说,你生他气了,他不好意思呆下去,怕你一个人又出什么事,催着我过来......是怎么啦?"
路易嘴里含着体温计,没办法回答,罗蒙看了一下温度,宽慰地叹着气:"总算不烧了,我们可担足了心,对了,你先躺着,我去叫福格尔医生过来。"
他走开的时候,路易才静下心来看着四周,还是和皇宫一样古老典雅的装饰,但是简洁了许多,重重的蕾丝窗帘密密地拉着,都看不见外面是什么天气,是白天还是黑夜,房间的照明来自小小的壁灯,他的床遍有一张小台子,上面放满了水杯,药瓶,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
他下意识地摸了一把下颌,很干净光滑,虽然他平时也不是天天都刮胡子,但是从现在的情况看来,一定是刚给他刮过,他们,真的把他照顾得很好。
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涌上来,路易把头侧过去,眼睛里酸酸的,他拼命地睁大眼睛,不让眼泪流下来。
不一会儿,罗蒙带了一个足有八十岁的老人进来,虽然头发和胡子全都白了,但是j-i,ng神却好得很,笑眯眯地跟他打招呼,就像个慈祥的外公:"醒了?我就说,年轻人生场病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别看烧起来吓人,好起来也快得很。"
他拉下被子,仔细地检查着路易的身体,罗蒙早就识趣地站到了一边。
"我看,是没有什么了,就是前一段时间身体虚弱了一些又没有好好休息,受了凉才会烧得这么厉害,不要紧了,再养上几天,多吃几碗饭就能恢复,你就可以下床乱跑了。"
路易感谢地笑了一下:"谢谢您,医生。"
"还有什么谢的。"老头笑眯眯地替他拉好被子,"我看着这三个小子长大,他们就像是我的孙子一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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