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汗淋漓,不过五分钟的时间,汗水已经浸湿了弥次郎贴身穿着的胴甲内侧。热气从脖颈一周升起,若不是护额下面的布帛吸取了汗水,从额头滴落的汗液此时会像是雨水一样侵蚀双眼,使得本就不甚充裕的视觉进一步受到干扰。
实战和比武场的最大区别,除了手中的武器以及对手不会循规蹈矩一对一以外,大抵便是这复杂的环境了。
比武场经过专人整修一览无余,甚至就连地面都是平整到没有一丝起伏的。但荒野中的环境并不如此,地面上会有石子灌木杂草重生凹凸不平,若是下雨的话会泥泞打滑而过于干燥时则可能动辄扬起尘土遮挡视线。
不注意自己脚踩的地面,你会连站稳都没法做到。而在森林之中在一侧的米拉这样答着,在这所有人里我们的洛安少女大抵是除亨利以外作战经验最为丰富的一人,但即便是她在这种环境面对这样的敌人也仍旧十分紧张。
“上空。”因为缺乏正面作战的能力,位于防卫阵型中央给自己找了块大石头站着充当哨岗的璐璐忽然开口,而一行人往上看去,几个硕大的鸟影在黯淡的月色下盘旋着,越来越近。
“人面鸟,被虫子尸体吸引过来的。”绫听起来似乎尚且能保持冷静,她利用自己作为博士的学识尝试分析这些妖物以帮上众人,但越想却只是越觉得这一切极不合理。
章州的野外虽有鹿、野猪和兔子一类生物,但完全不能供养起这个规模的掠食生物。这些虫子的体格动辄有半个人大小,即便节肢动物消耗比温血动物要低,作为伏击型掠食者具有极强地盘意识的土蜘蛛以这样十几头的规模群居也是绝对不可能的。
立以后就小声地和亨利说了一下,而贤者也慢慢地松开了手,让她撑着十字枪站起来。
“啊?虫子跑了耶。”呆头呆脑的咖莱瓦又一次慢了半拍地看着周围,倒是注意到了其他人没注意到的东西。
“咦,那边那个是不是——”他拍着虎太郎的肩膀指向了前面,而一直畏畏缩缩的坪山县武家子弟在瞧见行李的一瞬间大叫了出声。
“是我们的东西,阿惠,阿惠你在哪!”大声地叫嚷着的虎太郎直接冲出了防卫圈跑到了东西面前,弥次郎啧了一声赶紧跟上去护卫。而其它两名坪山县武士也跟了上去,不知是否是白光的缘故虫子确凿无疑地都退却了,他们暂时倒也没什么危险。
“老师,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我不知道的东西。”而多多少少恢复了一些血色的米拉看着周围的白光,又看向了亨利——后者在她魔法还没放出来的时候就冲了过来,一副显然知道会发生什么的样子。
“之前审问的那个家伙说的事,还有巫女好像也认识我,洛安人到底和这片土地有什么联系。”
“我。”
“到底是什么啊。”她苦笑着看向自己的手,拥有自己都不清楚的力量给这个女孩带来的不是膨胀的自信,而是迷惘。
“我也不知道。”贤者一如既往地揉乱了她的一头白发,最开始相遇时的那个小不点现在已经只比他矮一个头了,她以惊人的速度成长着。
时光转瞬即逝,或许这一切都太快了。
“大部分魔法师是通过学习掌握新的魔法的,但也据说有一些天生感知特别敏锐的可以在特定情况下自行领悟。”
“有一个说法是魔力存在返祖现象,在特定情况下触发的话能拥有祖辈所掌握的能力。”他知道米拉不再只满足于一句简单的不知道,于是继续说着。
“可我父母只是——”洛安少女叹了口气。
“大概和这片土地有关。”贤者接着揉她的脑袋,直到米拉抓住了他的手然后开始用另一只手整理自己乱糟糟的白发。
“真麻烦。”想不通的事情就暂时放下,加上目前还有更加紧要的东西。
忽略,继续前行。这是冒险者所必备的强大神经,一直拘泥于暂时解不开的难题钻牛角尖只会错过真正重要的事情。
他们跟上了队伍,而在两人交谈期间走开去做别的事情的其余人一共发现了两样东西——
“洞穴,大概土蜘蛛就是从这里跑出来的。”在白光的照耀下亮如白昼,为了节省燃烧时间一行人把大部分火把也暂时熄灭了。他们发现了一个硕大直接可以容纳两人并行直立走入的洞穴,潜藏在灌木之下,若不是因为刚刚出入的虫子太多只怕也发现不了。
先行到来的咖莱瓦已经用单手刀把多余的灌木全都清理掉了,火光一照里面滴滴答答的尽是水,深处是看不见的黑暗让人不寒而栗。
但从门口散落的行李来看失踪的随从和武士显然就都是被拖进了里面。
而另一样东西,则是我们的博士小姐难以抑制疑惑而进行调查的结果。
“看这个,发现什么了吗。”她指着地面上两具土蜘蛛的死尸。
“什么,就特别大只?呜哇在亮光下看更恶心了,我们刚刚是在跟这个战斗吗。”愣头青摸着自己的上臂如是说着,而绫看了他一眼无奈地叹了口气,又靠近了一些更准确地指向了土蜘蛛的腿。
“都是,七条腿。”弥次郎愣住了。
“是的,旁边的其它所有尸体也是。”
“啊?新月洲的蜘蛛是这样的吗,里加尔的都是八条腿啊。”咖莱瓦还没反应过来,米拉踹了他一脚:“呆子,你没看见断掉的缺口吗。”
“没错,都是断了的。”绫点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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