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好问回到青溪县已经一周了,他沸沸扬扬的生活终于开始重归沉寂,又回流到小县城平淡重复的生活中去。就像城南的青溪江,浪花是无法阻挡它的奔流不息。
丘好问现在有个棘手的问题需要处理。“大内密探”邓凌飞悄悄告诉他,在这段时间内,种种迹象表明,明朝霞似有“出轨”嫌疑!
邓凌飞就跟某些权威机构一样,只告诉你答案,却从不告诉它得出这一结论的依据是什么。丘好问稍一质疑,邓凌飞的嘴脸越发像那些权威机构了,你爱信不信,不信拉倒。反正“小女友”是你的,又不是我的。
这就糟心了。我刚出国一趟,殚精竭虑、披肝沥胆,差点呕出几十升血来,终于为祖国争取了巨大的荣誉。结果一回来你告诉,我的初恋变心了?
还有天理吗?还有王法吗?还有好人活的道吗?
仔细回想下,丘好问觉得似乎好像可能真的有些不对。都一周时间了,这个小妮子也不来看看为国争光的我?好吧,就算你害羞,不敢贸然上门,而且岑乐瑶也没来看自己,算是抵消了。可你为什么不像岑乐瑶那样,叫我姐捎几句话来也好。
哦,她好像没有岑乐瑶这么好的条件,有老姐做闺蜜。不管了,反正总之你对我这个有功之臣无动于衷,亏我还心念念为你买了好几件好东西,然后斗智斗勇,躲过了贪得无厌、挖地三尺的丘好学。
这是多么珍贵的情义,比我一直留到现在的处男之身还要珍贵。
越想越觉得天下人都辜负自己的丘好问,背上包悄悄地出了门。他躲在县大院对面一处巷子口里,坐在那里叫了碗米粉,慢慢地吃了起来。
八月的天,太阳晒得天地发白,到处都明晃晃刺眼的光。远处大树上,知了躲在树叶里歇斯底里地叫着,就像一个跟酷热搏斗的疯子。但最后还是悄无声息,可能是没有空调的加持,它怎么也斗不过夏暑这只老虎。
路上的行人不多,都是行色匆匆,一脸要上前线的绝然。他们不少人打着伞、戴着草帽,走路还挑着有阴影的地方,似乎那阳光有毒,晒久了就会毒发身亡,又或者他们的皮肤头发都是黏上去,一晒久了,胶水都会化开,头发会掉皮肤会裂。
丘好问躲在凉棚下又有穿巷风的粉摊里,一直盯了两个小时,从两点多盯到了四点多。他不仅把粉吃得干干净净,汤也喝得一滴不剩,就连那只碗,也在百般无聊之中舔得宛如洗过的。
卖粉的阿婆心里好生怜悯这个细伢子,真是造孽啊,肯定家境贫寒,才使得这个斯斯文文的细伢子,一碗粉硬是午饭和晚饭都兼顾到了
快五点,不可一世的太阳,气焰终于开始消沉下去。风,从山谷、树叶间钻了出来。先是畏畏缩缩地看了一眼西沉的太阳,看它莫得反应,便猖狂起来。憋了一天了,终于可以出来透透气了,我要尽情地吹,纵放生命的自由!
在阵阵凉风中,明朝霞走了出来,她还是那样明艳动人,还是那样青春活泼,走起路来,马尾巴在她的后脑勺上甩来甩去。
她穿着一件长袖衬衣和一条牛仔裤,手里提着一包东西。女孩啊,你们是宁可热死,也不愿意被太阳晒黑半分。这么热的天,还穿得这么严实干什么。
等到对面的明朝霞走到斜对角了,丘好问连忙站起身来,贴着这边的街面的商铺,躲躲闪闪地跟着上去。
六十多岁的阿婆见到这情景,那里还不知是怎么回事?她忍不住骂了一句:“这个砍脑壳的,小小年纪不学好。”
只是她嘴角的笑容,是不是想起心底深处的什么回忆?
沿着东风路走过“那条溪”跟水塘之间的桥,再过了建设银行和百货公司,就是去农贸市场的四岔路口。这里是没有红绿灯的,汽车也不多,多的是俗称“爬爬车”的拖拉机。他们从离县城不远的各乡村汇集而来,载着赶集的乡亲们,以及他们携带着要来卖的菜果鸡鸭。喷着黑烟,大吼着卖着牛力气,如同是1945年冲进柏林的苏红军坦克集群。
从他们中间穿过去,就是果品公司和运输公司,明朝霞横穿马路,直接走进了劳动服务公司的大楼。
其实只是一座四层楼高的办公楼,靠街的全是走廊,用玻璃窗围了起来。丘好问站在下面,看到明朝霞的身影在二楼走廊上出现,然后不见了。隐隐约约地听到她跟人说话的声音,只是隔得有点远,听不清对方的声音。
真是气抖冷!这朗朗乾坤,光天白日,你们就在这种公共场合见面约会?太肆无忌惮!太厚颜无耻!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能不能给纯真的爱情留一线生机?
丘好问犹豫了一会,最后还是走进了劳动服务公司办公楼的楼梯口。他小心翼翼地沿着楼梯往上走,生怕自己动静一大,就惊跑了那对“狗男女”。此时的他,心情复杂,既想马上知道明朝霞来见的人是谁,又怕万一噩梦成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其实丘好问内心知道,这次十有八九是邓凌飞乱报军情,自己又瞎担心。但这世上,很多事情是经不起念叨的,尤其是人心这玩意,你千万不要尝试用它去衡量你的头铁程度,它会用事实让你明白,什么叫头破血流。
离二楼走廊只有两步之遥,丘好问背贴着墙壁,支着耳朵倾听起来。
“小霞,我们支持你!”
是女的声音,丘好问松了一口气。
“对,小霞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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