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抑跟随龙四学习赌术,对经济学自然也有一定的了解,听费南这么一解释,顿时就明白了。
俗话说,吃喝嫖抽都是赔,只有赌博有来回。
这虽然是歪理,但也有一定的借鉴性。
赌桌之上,有输就有赢,无论输赢,都是资金的流通,终究在一个盘子里打转。
但烟土就不一样了,那和吃饭喝酒是一样的,都是实打实的消费,下肚就没了。
他想了想,问:“你的意思是,赌场反而有助于资金外流?”
“只是一定程度上。”
费南认真说:“你要清楚一点,无论是我要你做的,还是你主动想要做的,一切都要以一个目标作为前提,那就是为国家发展争取机会和时间。”
李抑沉默了。
在几天之前,他还只是个小小的探长,像只老母鸡似的护着四条马路。
他从来没有站在国家的角度思考过问题。
然而,直到今天,听了费南的这些话,他才忽然意识到,或许这世界上真的没有什么绝对的善恶。
这有悖于他一直以来坚信的理念,让他有些难以接受。
但他又无法判断这两种观念的对错与否,就只能选择了沉默。
见他如此,费南知道他已经听了进去,便笑着说:“你的担心我能理解,其实我和你看法很像,但这事儿,不能像你这样解决。”
顿了下,他笑问:“不如,你先回去好好考虑一下我的话?这边的事儿,我来处理,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怎么样?”
李抑还有些犹豫,费南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就算你不信龙四,你还不信我吗?”
听他这么说,李抑不好再犹豫,只能跟着起身,严肃点头:“好,南哥,我信你,你是个心怀天下的人,我相信你不会看着国人受苦。”
“你这是给我扣大帽子啊!”
费南无奈笑了笑,摆摆手,告辞回到了赌场。
龙四带着欢欢和强子在二楼休闲室玩耍,两个小家伙的出现冲淡了他的郁闷,但蓝鹰还是看得出他眼底那一丝黯然。
“四哥。”
费南推门进来,坐在了沙发上,冲他说:“已经搞定了。”
龙四并没有太过欣喜,他冲蓝鹰使了个眼色,吩咐:“你带人去周边看看,巡捕房肯定安排了人盯梢。”
蓝鹰愣了下,才点头应承:“好。”
转身推门出来,他忍不住回头看了眼。
龙四这明显是要支开他,什么事这么重要,连他都听不了?
休息室里,龙四起身来到窗边,望着窗外感叹:“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啊!”
费南抱起跑到沙发旁的欢欢,笑着说:“小天和你的脾气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傲得要死,倔得要命。”
龙四一愣,随即哈哈大笑了起来:“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把我的脾气形容得这么准确。”
笑了几声,龙四心中的郁闷减轻了些许,他看向费南,问:“他跟你怎么说?”
费南没有隐瞒,直截了当的说:“他担心你把赌场做大,祸害更多的人。”
“幼稚!”
龙四哼了声:“赌场从来都不是靠榨穷鬼的钱为生,穷鬼能有多少钱?赌场的生意,靠的都是老板。
在国内做生意的,有几个赌性不重?我在东北的时候,难道尚海就停滞不前了吗?董放不是一样统治了尚海赌坛?
就算我龙四不开赌场,也照样会有赵四开,李四开,难道全尚海那么多赌徒,都因为我龙四而生的吗?”
见他说得动了怒,费南开口劝慰:“别生气,他以前是在自己的小世界里,才能维持着那一份干净,但他现在已经是督察长了,等他更多的看到一些丑恶,自然就能理解你了。”
发泄了一通,龙四舒了口气,感叹:“这是我们师徒的事,原本不该把你牵扯进来的。”
“这没什么,我是自己掺和进来的。”
费南笑着说:“你以为他是怎么当上总督察长的?”
龙四闻言,不由得想起了前段时间荣照添来找麻烦时,费南说的话。
他说荣照添要倒霉了。
现在看来,他并不是在说大话,荣照添不光倒了霉,还倒了大霉。
丢了官不说,还被下了大狱。
原来,这一切都是费南在后面推波助澜。
沉吟片刻,他摇头说:“我了解小天的性格,他比我更倔,就算今天把他挡回去,他还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他认定了你是坏人,所以才要这么针对你。”
费南想了想,忽然问:“四哥,你已经掌管了尚海赌坛,也算是家财万贯了,接下来,你想做些什么?”
龙四闻言,没有第一时间回答。
他有些迷茫。
扶着窗台,他沉声说:“在来尚海之前,我的目标很明确,就是要拿回这些原本属于我的东西。
但是,现在我重新掌管尚海赌坛,却并没有感觉多开心,有的时候,我也在怀疑,这些到底是不是我想要的?”
费南微笑说:“米国有个叫马斯洛的人,提出过一个叫做人类需求层次的理论。他认为,人活一世,所有的需求无非五个层次。
第五层,叫做生理需求,也就是吃喝拉撒,繁衍后代等等一些最基本的需求。
第四层,叫做安全需求,人需要有稳定的食物来源,不必忧虑明天吃什么,后天会不会死这样的问题。
第三层,叫做社交需求,人在吃饱以后,总要和其他人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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