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君澜刚要点头,便听见屋里一阵此起彼伏的惊呼。
“什么!你说王爷怎么了!”
“你再说一次!”
……
楚君澜快步走到廊下,就听见那婆子道。
“才刚前头来人回的,说王爷代天子巡狩,行至淮京附近时遇上了山贼,王爷受了重伤,情况十分严重。”
“怎会如此!”
“怎么会这样呢!”
女眷们哭做一团,随即便听见锦杌翻倒的声音。
“王妃!”
“母妃,您怎么样!”
“快,快找良医来!”
……
有人尖叫,随即门帘一撩,萧子兰冲了出来,见楚君澜正在廊下,一把就将她手拉住了。
“你还没走?你快去救救我母妃啊!”
楚君澜顺着力道被拉进屋,见张王妃瘫软在地,脸色发青,便上前在她几个穴位点了几下。
萧子兰咬牙切齿,伸手便要推搡楚君澜:“你怎么救人的,就这么点两下就糊弄过去了?”
楚君澜蹙眉避开萧子兰的手,反手便推了回去,将萧子兰推的倒退好几步,一屁股跌坐在两侧的玫瑰椅上。
“你!你!”萧子兰颤抖手指着楚君澜。
楚君澜冷着脸道:“少与我动手动脚,我杀人时,你还在闺房绣花呢。敢这般跟医者耍无赖,难道是你们这一房的遗传?”
“你放肆!”萧子兰大吼。
“放肆的是你!”楚君澜道,“你若嫌我救的不好,那我也可以不救,大可以将张王妃恢复原样,等你们寻了良医来救。”
蔡王妃看了半天的热闹,被楚君澜的厉害模样惊得直咂舌。这般厉害的性子,如此直白的撒泼,虽不合规矩,看起来却意外的让人心情舒畅。
蔡王妃板着脸各打五十大板:“四姑娘好歹是王府千金,怎么学得泼妇似的,就敢去推搡嫂子?如此没大没小,也是你娘教你的?还有世子妃,你好歹是做嫂子的,就不知道让着她点?你的友爱谦恭都哪去了!”
萧子兰受了天大的委屈,兄长傻了,娘倒下了,自己又被欺负了,当即哇哇大哭起来,丝毫不在意自己的形象,其余几个庶女都去安慰萧子兰。
楚君澜则笑看着蔡王妃,意有所指的道:“王妃息怒,我素来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若是招惹到她的面前,她必定会百倍奉还。
蔡王妃被楚君澜冰冷的眼神看的浑身一个激灵,忽然就想起当初有人冒充医仙,与楚君澜打赌比赛自医,楚君澜为了争口气连鹤顶红都敢吃,当时她待字闺中,听了这个消息还曾暗中羡慕过这种性子。
只不过,这样性子轮到她正面对上,感受就不是那么美好了。
难道她这是在威胁她?
张王妃的眼珠动了几下,猛然睁开了眼睛。
一直守在旁边的耿嬷嬷长出一口气:“王妃您醒了?醒了就没事了,您觉得怎么样?”
张王妃挣扎着爬起来,只觉得浑身脱力,一想到王爷遇刺,如今生死不知,就崩溃的哭了起来。
她现在儿子不能指望了,女儿又不成器,若是夫君再有个三长两短,那王府可就直接落在萧煦的手里了,萧煦承袭王爵,楚君澜就成了王妃,那她还有什么盼头?
倒不如一头碰死了干净一些!
张王妃这么一哭,引得蔡王妃和其余十八个妾室都抽泣起来,众人都觉得自己人生凄惨,好日子似乎都过到头了。
楚君澜揉了揉眉心,在一群哭泣的女子中间,着实让人耳膜受罪。
就在屋内一团乱时,门外有下人回话:“禀告王妃,世子求见。”
张王妃颤抖着手擦眼泪,由耿嬷嬷搀扶起来,无力地坐在首位上,蔡王妃和其余的妾室也都勉强压抑住悲伤,控制着自己不要毁了仪态。
不过片刻,身姿挺拔,一身白色箭袖锦袍的萧煦便面无表情的进了门。
一看到萧煦,张王妃的悲伤就变成了愤怒,压着火气道:“你父王的事,你知道了?”
“是。”萧煦言简意赅。
张王妃嘲讽地道:“好啊,这府里恐怕最不难过的便是你了。”
楚君澜不悦的凝眉,刚要帮萧煦顶回去,便听萧煦道:“方才得了消息。父王没事。”
没事?
屋内的气氛瞬间一凝,原本还控制不住抽抽噎噎的女子们纷纷瞪圆眼,有人惊喜的尖叫:“世子,你是说,王爷没事?”
“是,父王受了伤,但伤势已无碍。皇上吩咐父王暂且驻扎淮京,一则可以养伤,二则也肃清淮京四周的山贼。”
“阿弥陀佛!菩萨保佑!”
“太好了!王爷没事!”
……
女眷们虚惊一场,纷纷破涕为笑。
张王妃的心情大起大落,听说王爷没事,情绪稳定下来,回想方才自己说的话,又觉得尴尬起来。她的慈母形象怕不是要在今日毁个干净?
楚君澜却不似女眷们想的那么简单。
淮安王二公子萧运畅,当初进京领了督造行宫的差事,后来各方面的消息传来,都在说行宫建造的规模非常之大,大到已完全超出了预期,甚至已经可以与京城的皇宫相提并论。并且她还听说,淑贵妃与蔡王妃的娘家在建造行宫上也出了不少的力,银子流水似的花了出去。
如今,恭亲王也驻扎在了淮京,说是整治匪乱,难道真的只是为了处理山贼?
如此风云际会的场面,淮京必定会有大事发生。
蔡王妃湿漉漉的美眸一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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