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将领们退去,一众文臣进来。
“讲讲民乱情况吧。”
黄道周应道:“经太平候动员明社成员进行劝说,莲花桥、太平桥一带民众已经散去。如今只有北门桥一带尚有数千民众不肯散去。另外,这几日经过核对帐册,户部钱庄亏空之数为二千一百九十余万两……。”
吴争默默地听着,他x的,两年的功夫,亏空二千多万两,这笔银子要是自己得到,恐怕此时真能一鼓作气北伐了,吴争此时摊子铺得大,可内在虚啊。
不过,事情应该还没有糟糕到不可挽回的地步,毕竟义兴朝的架子还在。
在来的路上,吴争其实已经有了大概的处置方略。
其实吴争也有想过,趁此机会直接让义兴朝“寿终正寝”,重起炉灶,一样能做饭。
可转念一想,知道这行不通。
不是自己定能维护宗室,而是万事得要个名头,所谓名不正则言不顺,史上坑了大明朝的吴三桂造反,还得借助复明的旗号呢。
如果此时义兴朝“寿终正寝”,那么至少原本朝廷所辖十二府半之地(算上湖广二府半,江西三府),就乱了。
吴争无法控制这十二府半,因为那儿的官员都是朝廷任命。
义兴朝能支撑到现在,还真不是主要仰仗吴争。
它的存在,有它的道理,譬如说,不被吴争搭理的那些前朝文臣,东林党、复社残余。
事实上,这些人的势力是相当大的,遍布各州各县,因为他们掌握着这世上最大的势力——人才。
基本上读书人,都与他们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就算吴争把大将军府辖下九府之地,进行过一场清洗,并断然拒绝了张煌言等人开科选士的请求,可举荐,一样能将这些人慢慢渗透进来。
吴争无奈之下只能建立江南学院,培养一批新人,来遏制东林党、复社余孽的渗透。
所以,在没有足够的可用人才之前,吴争还丢不开义兴朝这面大旗。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是,北岸强敌环伺,内乱只会让亲者痛仇者快。
吴争必须要挽救这场内乱!
“黄大人,户部已经没有能力来偿还这笔亏空,对吗?”
“是。至少三年内,朝廷是弥补不上这个窟窿的。”
“那就售卖户部钱庄。”吴争淡淡地抛出这么一句。
“什么?”黄道周大愕,“王爷或许不知道,户部钱庄库房中根本没有余银。”
黄道周的意思是,户部辖下钱庄,仅留下一个空壳子,无非是各府县,几十间店铺罢了,能卖多少银子?
吴争微笑道:“义兴朝辖下,有三家互不统属的钱庄,官府对其管理欠缺,才导致这种挪用之恶性事件发生。我的意思是,将三家钱庄进行整合,并为一家,如此既可壮大,也可以出售户部钱庄来垫补亏空。”
黄道周想了想道:“王爷的意思是,从此户部钱庄与朝廷无关?”
“对。官府本就不该涉及商业经营,让专业的人来做专业的事,这才是正确的做法。江南商会、江南莫家都是商业精英,让他们来做就行,官府可以进行监督,但不要再涉足其中了。”
黄道周迟疑道:“可……可钱庄也卖不了多少银子啊?”
“能卖多少,我现在也说不好,不过我已经派人传召莫执念及江南商会几个管事来京,到时谈过之后,再商议也不迟……这事先放下,说说失踪官员情况。”
黄道周应道:“失踪官员各部都有,共计十六人,户部官员最多,有九人。他们就象是事先商量好的,几乎在同一日,连同家人一同失踪。”
“派人搜捕过吗?”
“全城搜捕三天,一无所获。”
吴争沉吟了一会,道:“这些人原籍可还有族人?”
“有些有,有些没有,更有一些官员原籍是在江北。”
“那就先把有族人的抓了。”
“这……王爷是要株连?”
“先抓了关起来再说,不过别刑讯,仅关着就行。从事件暴发至今,十来天的功夫,现银恐怕还运送不了多远。”
黄道周点头道:“听王爷的。只是未必是事发之时,才运银子,或许是早就开始了,毕竟钱庄挪用时间已经有一年之久了。”
吴争点点头道:“你说得是有可能,但事发之前,有两笔银子挪用,一笔是战争暴发后,陛下亲自带去犒赏三军的,另一笔却说是支付所欠几月军饷的。这两笔占了亏空总数的两成。”
黄道周思忖道:“后一笔确实有些蹊跷,但前一笔是陛下犒赏三军的,如果说有贪污,怕不太可能吧?”
吴争点头道:“死马当成活马医,派人去查查,统计一下得到赏银的总数是不是和钱庄提出的银子数相符。”
“是。”
“前一笔银子,所有经手官员全部抓捕,但也不要刑讯,甚至不和提堂,关着就好。”
“王爷这是何意?”边上都御史王翊忍不住开口道,“无故缉捕民众、官员,这于法不合吧?”
吴争笑道:“配合调查,公民的义务嘛。”
王翊虽然不甚了解吴争虽说的,但话意还是能理解的,“民众也就罢了,可官员一旦大量缉捕,那政事就会被迟滞、耽误,还请王爷三思。”
“无妨。没了张屠夫,也不会吃带毛猪。”吴争随意地说道,“又不刑讯他们,关上一段时间,放了就是。”
王翊不解地问道,“这又是为何?”
吴争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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