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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算蒋全义反应得快,等他在五里外与自己设伏的部队舍命时,清兵先头部队已经过了河,不但过了河,还找到了不少船,有了船,战马就能过河。
不用多,数百骑足矣。
于是,三千明军撒了腿地往泰兴方向逃,一千多清军在后面紧追不放。
这一千多先过河的清兵,才是真正的八旗精锐,喀尔楚浑镶红旗的嫡系。
机会都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
这句话,是正确的,至少有大半是正确的。
一个馅饼从天上掉下来,砸在头上,如果不是有准备,就算不砸死,至少也被砸得懵圈,最后的结果就是,人砸得不知所以,饼掉地上,沾了一堆土。
只有有准备的,才能真正享受到上天的赐予。
蒋全义显然是个有准备的人。
他的出身是世家,中得却是恩科武举,只是还没有机会真正领兵作战,明朝就亡了。
随后一路随溃军南下,直到义兴朝建立,他才有机会以前朝武举的资历,在钱肃典手下做了个副将。
然而,一场惨绝人寰的仪真防御战,生生将他从一个近乎于儒将的书生,变成了一个粗犷的莽汉。
也难怪,任谁经历过这样一场恶战,看着一个个同袍手足死在面前,再被敌人追上千里地逃命,也会变成蒋全义现在这副样子。
蒋全义的三千人,显眼跑不过清兵,从开始的近十里间距,三十里跑下来,距离缩短到了四、五里,也就是说,这要跑下去,恐怕没到泰兴,就被追上了。
形势很危急,蒋全义却不急。
他一边撒开脚丫子跑,一边还喘着粗气骂娘,“狗x的,逃命都不积极,没给你们吃饱吗?想当年老子带人被鞑子追的时候,一天可就吃一顿,还他x的是边跑边嚼……!”
还别说,那些新兵蛋子就爱听蒋全义这调调。
可之前那百户不一样,他不怕蒋全义。
不管怎样有威严的人,只能和他在一个坑里趴过,就不会觉得有威严了。
因为威严,都是人自己想象出来的。
都是一个头,一双眼睛,两个鼻孔,一张嘴,哪来天生的威严?
百户是军校出来的,能当百户,那是识文断字,训练成绩好,唯一的不足就是没打过仗,这不,眼下是第一仗。
他是喘着象风箱一般,奈何心里蹩着话,不吐不快。
这是吴争严格立下的军规,任何军官都有向上官建议的权利和义务,上官可以不采纳,但必须聆听!
好嘛,这百户想不通,不吐不快,“大……大……大……大人……。”
“狗x的,大大大……大什么大,把舌头撸直了再说话。”
百户郁闷得要死,只要猛吸了一口气,然后憋着劲道,“大大人……。”
然后再换一口气道,“再这这么跑下去,十里……就被追上了。”
“到时……怎么迎敌?”
就三句话,让百户就象经历了一场激烈地搏杀,说完,喘得就象被勒了三分钟脖子。
蒋全义眼一瞪,骂道,“我就想不明白大将军怎么想的,好吃好喝训练了你们这么一群废物,才跑了多远?三十里地……这要是放在当年,早被鞑子追上,包了饺子了。”
这话让周边听到的无数士兵们无语。
他们是敢怒不敢言啊。
什么叫才跑三十里?
要知道,军校一般就跑十五里,最远也就二十里。
如果不是关乎生死,后面一群恶狼赶着,怕是现在早瘫地上了。
所以啊,有句话无比正确,训练是训练不出一支精锐的。
只有在战场上活下来的,才是精锐!
但不得不说,蒋全义这番子话语,又让队伍支持了三、四里。
蒋全义冲着那百户道:“怕什么?你们都跑不了了,鞑子能比你们好多少?到时,就算追上,恐怕鞑子都抡不动刀子了……哈哈!”
蒋全义说着说着就得意地笑了起来。
引得士兵们不禁也大笑起来,暂时忘记了已经跑到麻木的腿。
可蒋全义心里没笑,没有一丝一毫的笑意,他明白百户说得没错,再跑下去,就得全军覆没。
到时不用说迎敌了,一旦停下,恐怕连转身的力气都没有。
逃和追,肯定是追的占便宜,追得可以顺着惯性撞上来,而逃的,要刹信惯性反向迎敌。
可问题是,停不下来。
蒋全义心里在骂,“狗x的,从泰兴来的余部怎么还没爬到……都怪大将军,好好地将黄驼子调走,换了这么一批连战场都没上过的新兵,瞧瞧,不到百里的路,愣是掉了链子。”
追逃双方的距离更近了,近到清骑开始射箭。
当然,这不是说已经接近到百步之内,而是追兵的惯用手段——唬人!
明军虽然在逃,可是没溃,依旧保持着队列。
队列是个好东西,它让人有尊严,有尊严的人,就有战力。
所以,追兵往往用尽手段,去打击对方的士气,唬人就是其中一种。
一口气跑三十里地,对于双脚是个了不起的数字,可对骑兵,却不值一提。
这种从背后传来的喧嚣,确实是一种难以随的煎熬。
难看着距离越来越近。
情况万分危急!
这时,从南面突然出现一道黑线。
蒋全义大喝一声,“狗x的,援军总算到了。”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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