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过沉吟道:“我军强悍,若是卑职指挥,定是据坚城而守,以逸待劳,部署城头火炮和各种防御器械,静候攻城。”
吴争道:“这自然是没错的,可本王不明白了,李将军为何手握五千大军,对三千来犯之敌采取守势呢?”
李过想都没想道:“我军如此强悍的战力,卑职如果主动出击,岂不是傻?”
这话引得吴争和将领们哈哈大笑起来。
“我说错了吗?”李过有些不好意思。
吴争摇摇手道:“李将军没说错。换作本王,本王也不会主动出击。可问题是,博洛知道来的是北伐军和本王吗?”
李过一愕,是啊,博洛怎么会知道?
从武昌出发,三千北伐军身着忠贞营军服,一路没有遭遇大规模的战斗,博洛上哪去知道来的是吴争的北伐军?
李过毕竟是身经百战之人,他心头灵光一闪,“王爷的意思是,博洛会主动出击?”
吴争道:“据本王对他的了解,应该有六成的可能……李将军啊,领兵作战需要的不仅仅勇敢,还需要去揣度对方主将的心理、想法、诉求等等……博洛如果知道来的是本王,他的选择只能是逃,逃,我们追不上,哪怕从午时直接南攻上饶,博洛想逃,我们也不可能追得上。”
李过点了点头道:“可上饶城能攻下。”
吴争笑了起来,“城就在那,不管我军攻不攻,它都在那,博洛带不走。但博洛如果不知道来的是本王,那话就两说了。以博洛的能为和心性,他能容忍三千骑兵白白折损?”
李过道:“卑职明白王爷所虑了,可既然知道博洛会率军来攻,我们是不是应该做些准备,或者修筑些工事?”
吴争点点李过道:“李将军是想给博洛报信?”
李过惊呼道:“王爷怎能怀疑卑职的忠诚?”
吴争大笑道:“玩笑话,李将军不必当真!在这小镇上,修筑任何工事,都会被博洛看出来,一旦被看穿,博洛自然想到我军已经有了防备,到时扭头而去,我们岂不只能追尾吃灰尘?”
李过皱眉道:“可不做准备,到时博洛来袭,岂不措手不及?”
吴争转手指着麾下那些将领,道:“这就是本王召集他们的原因,只要这几个不睡着,博洛占不到便宜。”
李过这才恍然,敢情吴争早已有了准备。
吴争说得没错,午时这场歼灭战,博洛是完全知情的,毕竟是博洛下的命令嘛。
加上郑家坊与上饶城相距太近,想隐瞒是隐瞒不住的。
眼线自然会将战斗过程,一一向博洛禀报。
所以,就算在午时直接进攻上饶城,博洛若想率军南逃,完全是做得到的。
当然,从此次的最终目的攻下上饶城而言,吴争确实应该率军直接进攻。
但吴争却想要的更多一些,那就是留下博洛!
就算无法擒获,也要除之而后快。
这就是吴争没有立即进攻的真正原因,正象吴争说的,三千骑兵全歼,上饶城对北伐军而言,已经是必得的果实,区别无非是时间早晚而已。
而且再晚,也不会超过两天,因为两天后,后面负责运送火炮的忠贞营就会到达。
到时,打不下,还怕轰不烂吗?
……。
月黑风高杀人夜。
除了留守北门的一千守军,博洛几乎倾囊而出。
四千人如同幽灵般,在黑暗中向北挺进。
在接近郑家坊五里地时,干活下令,大军停止前进。
博洛非常小心,他派出两支三百人小队由东、西两个方向,向郑家坊合围。
这一招叫虚中有实,实中有虚,着实阴损。
也就是说,如果郑家庄中敌人没有防备,那么这六百人将做为前锋,从东西两个方向突击镇中,由此来引起敌人的混乱,那时,五里地的距离,将不再是障碍,可以轻易挥师突击,一举奠定胜局。
可反之,如果敌人有备,甚至设下埋伏,那么,这六百人会被博洛毫不迟疑地弃舍,他会率主力原路返回上饶城,这五里的距离,敌人就算想追,都来不及。
……。
有没有防备,这其实只能是种感觉。
就算没有防备,一支军队的驻扎地,巡逻的士兵肯定是有的,明哨、暗哨必不可少。
要想知道有没有真埋伏,只要摸进去,杀几个人,才能试探出来。
两支清兵,由东西两个方向,向镇中摸进去。
可问题来了,镇中漆黑一片。
摸进沿街的民居搜索,也不见一个能喘气的。
在慢慢靠近镇中心,两路清兵同时发现,大晒场东侧的祠堂传出来的微弱灯光。
这似有似无的灯光,让两路清兵不约而同地绕过大晒场,向祠堂而去。
他们在祠堂外会合,同时向祠堂内发起了突击。
这两队汪清扫兵,本就是来侦察和搅乱的,他们并不怕暴露,可问题是,冲入祠堂后,发现里面一样空无一人,除了正堂的条案上,有一盏,被他们冲进带动风吹得快要熄灭的油灯,再无别的。
敌人已经撤退了?
他们诧异地相视,终于摸出身上的信号筒,走到院子里,对着漆黑的天空发射出讯号。
夜幕之下,窜起的焰火分明醒目。
博洛在看到这团焰火时,心头终于松了口气,他大声下令,“全军向郑家坊急行军!”
……。
一切比想象中的还要顺利。
博洛率军冲入小镇,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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