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沈致远挑挑眉毛道:“人肯定是要杀一些的。”
钱翘恭惊愕道:“杀了人,这些乱民还能效忠你我?效忠大明?”
沈致远轻叹道:“我没说我们动手!其实不需要我们动手,岳乐自然能代劳,我们要做的是,从中挑选一些合适的人,充入新军。再说了,杀人的是岳乐,那些乱民要恨的是清廷,恨我们做甚?对清廷有了更深的仇恨,等时机成熟,只要你我一声号令,岂不更能一呼百应?”
钱翘恭想了想道:“可……可这不是君子所为,况且虽说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我而死……。”
沈致远嗔怒道:“你要讲仁义,回鄞县老家去。这是战争,你死我活的两国战争!你真以为,没有你我去平乱,这些乱民能撑过几个月?你呀,就和吴争一样,明明是想赢,可偏偏扮圣人。明明杀人如麻,却哀叹着一手血腥……慈不掌兵,杀一人而救百人,这么道理你们就不懂?嘿……就是两伪君子!”
钱翘恭一时语塞。
“对了,今日操练时,岳乐提出想和你比试一下马战。”沈致远斜了钱翘恭一眼,漫不经心地说道。
“没兴趣!”钱翘恭一口回绝。
“怎么能没兴趣呢?”沈致远有些急了,“你可知道,这比试你要是赢了,在军中的威望就扎实了。”
“你都说了,这些士兵是不可能追随你我的。”
“啧……你说你这人,这事也有两面不是?这些士兵确实不会追随你我南下反正,那是因为他们的家小都是北面,否则清廷也不会将他们放心地交给你我来训练啊。可他们就算不会追随你我反清,可打起仗来,那不还得听号令不是?有岳乐和那些满族军官在,你瞧瞧,他们那些德性……我可告诉,钱翘恭,这军心可关乎日后你我的一切计划,你必须得比这场,还必须赢。”
钱翘恭有些懊恼,“你小子为什么不自己去和岳乐比试?”
沈致远一愣,随即换了副笑脸,“嘿……咱不是打不过他吗?你不一样,瞧瞧你这身子骨……啧啧,这腱子肉……啧啧,保管能赢。”
钱翘恭被沈致远捏得很不爽,没好气地道:“你说你,天天在营里面,就不想着和士兵多练练,没得一天到晚不知道在干嘛。”
“咦……好歹咱是儒将,能不动手就不动手,能用头脑解决的就别用拳头嘛……哎你放心,到时我挂了帅,一定让你做先锋。”
“呸!鬼才给你做先锋呢!”
“嘿,不做就不做嘛,谁稀罕……不过这比试你还真得应,看岳乐那样子,他可是正经的。”
“岳乐是正经的,我相信……至于你正不正经,我可不知道。”钱翘恭斜眼道。
沈致远比较尬,干咳了一声道:“那你就说到底应不应吧?”
钱翘恭想了想,道:“比也成,不过既然也比,那就将队伍拉出来一起比。我那就三十人,让岳乐挑三十人,咱就正经比上一场。”
沈致远一愣,随即会意到,“嗨……你小子脑子转得够快的。这么一来,只要赢了,或许还能从吸引些人手去你那,是吧?”
钱翘恭不置可否地问道:“说吧,什么时候?”
沈致远想了想道:“若是只有你们二人,随时都成,可要是组织一场两军对擂比试,那怎么着也得准备准备……这样,我和岳乐商议一下再说,成吗?”
“随你!”
……。
半个月之后,已是十二月初。
吴争接到莫执念传信,说是汤若望率使团从应天府转道南下,来到了杭州府,同时持有义兴朝内阁的文书,想要从大将军府讨回被扣押的火器,并引渡孙正强等被俘人员回京。
因持有朝廷文书,莫执念无法按事先约好的方法,与清廷使者谈判,加上没有预料到光屁股若望率团前来,莫执念只好请吴争回去拿主意。
吴争不得不放下训练任务,当日赶回杭州府。
“王爷,汤若望持朝廷文书前来,现已安置在驿站。老朽以商会名义,已经与对方私下交涉过一次,不过,显然双方的妥协距离相差太远,按王爷的意思,老朽提出三十万两的赎金,可对方仅肯出十万两……。”
吴争皱眉道:“福临那娃是疯了吧?当江南十一府是他家后院?这样一批火器,十万两?不知是蠢还是穷?!”
莫执念轻声道:“王爷,据随行的陈子龙讲,朝廷已经收了清廷二十万两的赎金,陛下这才令鸿胪寺下达了文书。”
“哦?陈子龙也来了,他身子养好了?”
“是。他想见王爷,说是此行不见王爷,便不走了。”
吴争沉吟了一下,道:“那就见见吧……传。”
莫执念道:“那按之前王爷的意思,还要与汤若望私下会晤吗?”
吴争摇摇头道:“不成,私下会晤,适得其反。”
莫执念点头道:“王爷说得是,这使团出使,皆无法单独行动,除非来前得到朝廷授权,否则必会被怀疑暗中勾通。”
吴争道:“本王不出面,接下去的谈判让张煌言协助你……先谈着吧,反正咱不急,急得是他们。”
“是。”莫执念应道,“不过……。”
“莫老啊,有话就说,别吞吞吐吐的。”
“是。老朽是想说,来得六人使者中,有二人是……清廷皇商范永斗、王登库。”
吴争蹩眉道:“这两狗贼,也敢前来,真当本王不敢杀人?”
莫执念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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