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发愣的张煌言,莫执念微笑道:“张大人难道此时不明白王爷的意图?欲外先内,哎……张大人啊,想来北伐之日,不远矣!”
是啊,北伐之日不远矣,正因为不远,所以要扫清后院。
这个道理,其实谁都清楚。
莫执念也顾自走了。
留下熊汝霖,怔怔地看着张大了嘴的张煌言,“玄著,还去劝谏王爷吗?”
张煌言脸色一阵发绿,跺脚没好气地道:“我咋知道?!”
说完拍拍屁股走了。
熊汝霖追上两步,大喊道:“那明日通令,发是不发?”
“你是布政使大人,你自己看着办!”
熊汝霖不由得苦笑起来。
……。
吴争确实不是推托之词。
距离开春,也就两个月的时间了。
倒不是吴争打算与湖广贞义夫人的忠贞营刺刀见红。
而是按照之前的计划,须借助忠贞营的名义,拿下九江、饶州、广信三府,从而拓展自己的生存空间。
这次西征,朱慈烺要的是半个湖广(湖南),清廷也可以一费一兵一卒,轻松得到半个湖广(湖北),自己出人出力,仅得到前后七十万两银子,显然是个亏本买卖。
只有借此收复如今还是清廷占领的九江、饶州、广信三府,才能稍解吴争对疆土的饥渴。
……。
卫匡国火急火燎地来了。
在得到莫执念通知的那一刻,他甚至放弃了要做的弥撒。
“尊敬的郡王阁下,终于见到您了。您可知道,再不见到您,我就会被降职召回教廷,噢……天,那将为是我人生的一场噩梦。”
“亲爱的马尔蒂尼先生,看来你急迫地要见的不是本王,而是那堆阿堵物啊。”
“阿堵物?……噢,我的上帝,郡王阁下说得没错,就算是仁慈的主,就需要凡人的敬献,阁下口中的那堆阿堵物,足以在任何国家组建起一支最精锐的军队。眼看着就是年关,郡王阁下,请按约定兑付货款吧。”
吴争哈哈大笑起来,“亲爱的马尔蒂尼先生,先别急,本王眼下有事想请你帮忙……。”
“不,不。尊敬的郡王阁下,这笔货款已经拖延了半年之久,必须先付清之后,再商议别的事。”卫匡国是真紧张,确实,吴争是个守信之人,这一点他不怀疑。
但,往往是每按期兑付一笔款项,吴争会增加一笔交易,也就是说,支付的这笔款项仅仅是下一笔交易的货款,甚至连下一笔货款都不够。
以至于欠款在短短两年之间,从数十万增加到了二百万两。
所以,卫匡国是既爱又恨,爱得是丰厚的利润,恨得是利润被拖欠而不断地吞噬。
吴争挑挑眉毛,向边上的莫执念询问道:“莫老,马尔蒂尼先生说得可是实情?”
莫执念答道:“确实是超过半年了。”
吴争佯怒道:“怎么可以这样呢?怎么可以对马尔蒂尼先生和无所不能的天主失信呢?太不象话了,亲爱的马尔蒂尼先生,本王必定一查到底,看看究竟是哪个环节出了错……。”
卫匡国一听,赶紧问道:“请问,需要多久?”
吴争看向莫执念,莫执念道:“其实最主要的是,这半年时间,王爷都在领兵作战,无瑕顾及一应庶务。当然,如果王爷决定彻查,属下必定一查到底,至于时间嘛,快则一、二月,慢则三、五月不等。”
这话一出,引得卫匡国一声哀呼,“不,不。尊敬的郡王阁下,我不需要追查,我只要银子。”
吴争惋惜地一摊手道:“瞧……亲爱的马尔蒂尼先生,其实主要原因还是简单的,就是这场该死的战争导致了你我之间的误会。既然你不想查,本王也就遂了你的意愿。”
卫匡国心中万头草原神兽飘过,这一查又得拖上三、五个月,自己还不得被坑死?
那边莫执念虽然微微低着头,可心里也是一团乱草,这哪是拖着不给,分明是没钱,要不是这次从秀水“打了个劫,抄了一回底”,还有王得仁送来那十几船的货,怕是这个年关都难过。
吴争自然是看不见二人心里所想的,当然,就是看得见,也不会理会,他正色道:“本王知道你的难处,在是身有同感,这样……这次,本王一次兑付半年的货款给你,以弥补你这半年来的损失,不知马尔蒂尼先生意下如何啊?”
卫匡国一听,摸了摸自己的耳朵,生怕是自己听错了,这年轻的郡王什么时候如何的仁慈了?“王爷……王爷说得是真的?”
吴争沉声道:“本王向来言出必行!”
卫匡国激动地无以复加,“尊敬的郡王阁下,您就是仁慈、慷慨……啊,不,您就是我的恩人!”
吴争哈哈大笑起来。
“亲爱的马尔蒂尼先生,不过,本王有个小小的条件。之前说了,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卫匡国的脸上的笑意瞬间僵硬,他拉倒地摇头道:“不,不。尊敬的郡王阁下,货款绝不能因为别的事而再次拖延,您若是想再赊买别的货,须先偿还清所有欠款,否则,没有新的交易。郡王阁下,您可知道,背面的清廷正在向葡萄牙人购买巨量的火器?他们用得可是全款,价格还比阁下出的还要高一成。教廷已经有了旨意,若阁下再想赊买,肯定是不可以的。”
吴争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原来马尔蒂尼先生也知道清廷在购买火器,这么说来,教廷也有在向清廷贩卖火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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