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驼子哈哈大笑,“瞧瞧,这就怂了。得……你们留下,说不定日后还得仰仗二位照看我儿。”
刘二根大怒,冲着李小柱骂道:“就你有娘不是?得……你不去也好,日后帮我照顾家人。”
李小柱脸色涨得通红,他轻轻嘟哝了两句,突然昂首对蒋全义道:“大人,算我李小柱一个。”
这时,徐三哥赶来向蒋全义复命,“蒋大人,按您的意思,衙门外尸体已经清理完毕。”
黄驼子指着徐三哈哈笑道:“你小子来得正好,算你一个!”
徐三茫然道:“什么事?”
刘二根向徐三解释了一番之后,徐三也哈哈大笑起来,“那不用挑选人手了,就咱们壮班吧,都是秀水本地人,熟悉外面地形,真要有个不测,咱也能逃不是?”
所有人都笑了起来,可每个人的眼中都没有笑意。
是,地形熟,可真要等到被包围的时候,再熟悉的地形也救不了命。
徐三指着黄驼子道:“不过丑话说在前头,你得听我的。”
黄驼子佯怒道:“凭啥?”
徐三道:“去的可都是壮班兄弟,凭啥听你的?要不,你带你军中兄弟去。”
黄驼子一时语塞,这时上哪找他的军中同袍?
蒋全义默默地看着,听着,不发一言,任由这几人笑骂嘻闹着。
……。
东城城楼上,陈洪范看到衙门方向升起“窜天鼠”的烟花火光时,心里格噔一下。
这是什么意思?自己没有和郑有德约好以烟火为信号啊。
难道衙门出了什么纰漏?
可不对啊,西城不闻火炮声,应该没有战事,衙门里留着一百人手,就算有敌入城,至少也该有警报传来。
陈洪范和孙正强商议了一下,都觉得可能是衙门中,有无聊之人在玩火,说不定就是郑有德那厮。
因为此时丑时已过,寅时将至了,没有百姓会在这个时候燃放烟花。
所以,陈洪范和孙正强没有将此事太放在心上,他们真正担心的还是码头的装运速度。
大概明日午时,金山卫就可能赶到东城门外,到时必定是一场恶战。
陈洪范和孙正强此时正忙着部署城墙上的防御。
不过他们还是向衙门派了几个传令兵,去探查究竟发生什么事。
……。
西城外,府兵阵地。
军帐门口,吴争也看到了城内“窜天鼠”的火光。
其实,从佯攻撤退之后,吴争一直就坐在军帐门口,留心着变化。
“他们动手了。”吴争有些紧张,将这么一队人放出去,生死、成败难料,这与阵上对战不一样,因为他们一旦失手,根本连逃生的机会都没有。这就象放飞的一只风筝,根本无法控制和指挥。
张煌言点头道:“夜里寒风浸骨,王爷还是回帐里吧。”
吴争突然道:“按方才佯攻的情形,叛军火枪兵显然不识夜战……玄著兄以为,如果此时我军骤然发起进攻,能不能一战而下?”
张煌言闻言一愣,摇摇头道:“王爷,眼下不是能不能攻下秀水城的问题,就算金山卫没有赶来,以八百府兵攻下秀水,也只是时间长短罢了。可这府兵可不是王爷的北伐军,叛军不识夜战,府兵同样不擅长,若以巨大的伤亡来换取攻下秀水城,我以为不妥!”
吴争轻叹了一声,没有说话。
张煌言继续道:“况且,我们的目的是不让货物北运,王爷送去兴国公的书信,按时间算,此时应该刚刚送达,兴国公调水师需要时间啊,怎么着也得明日一早才能出发。可如果此时进攻,就算一战而下,恐怕城中郑有德也早得信了,如果他由水路携货逃跑,恐怕我们阻拦不及啊。”
吴争知道,张煌言说得对,派蒋全义带人进去,为得也就是这。
吴争点点头道:“玄著兄所言在理,是我急躁了。”
……。
寅时一刻。
六骑呈品字形由东向西急驰而来,在距离衙门口约一里地慢了下来。
衙门外已经稍有不同。
没有了巡逻的士兵,灯火也黯淡了不少。
但道路干净,一目了然,也不象是有什么打斗异状。
六骑为首之人轻轻挥了下手,身边两骑慢慢地驱马向前。
到了衙门门口影壁处,其中一人大喊道:“开门,我奉陈大人有令,要见郑大人。”
衙门里一片寂静,没有任何应答。
于是那人再喊道:“开门,我奉陈大人有令,要见郑大人。”
依旧无人应答。
六骑为首之人厉声大喝道:“撤。”
门外二骑随即拨转马头,准备返回。
此时衙门围墙上冒出十几人头,“啾啾啾”的箭矢瞬间将二人射成了刺猬。
六骑中余下四人已经调头,衙门围墙上的弓箭够不着,纷纷落下四骑身后。
为首之人微微松了口气,下令道:“分成左右两队,火速回报陈大人。”
这话一落,四骑随即分开成两路。
也就在这时,突然从两侧民舍屋檐上跃下四个人影。
骑兵猝不及防之下,被扑下战马。
其中二人怕是被摔伤了,在那“啊啊”地呼痛。
余下二人身手矫健,骤然被撞,几乎是在撞击发生之时,身体已经向另一个方向侧跃,显然是老兵了。
所以,摔下马更象是主动跃下马。
一着地后,就是一个驴打滚,然后迅速起身、拔刀,一气呵成。
四个人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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