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二根呵呵大笑起来,左右一顾,道:“兄弟们,听听,五百两,咱们要真能得五百两,啥事都能干不是?”
边上几个衙役陪笑道:“二根哥说得对,要真有五百两,就算造反也值得。”
郑有德一听有门,喜道:“兄弟们放心,本官言则有信,只要你们送本官到码头,库房里的银子,你们自取!”
刘二根突然就变了脸,“我说兄弟们哪,咱是想赚银子,可若真照了这老狗的话做了,怕是有命赚没命花啊。郑有德,你莫以为咱兄弟便是见钱眼开之人,咱兄弟可都是本地人,家中父母妻儿都在,你若是贪个脏、枉个法,咱兄弟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谁让咱是小的呢,可你不该反叛啊……也罢,你的银子咱赚不到了,不过将你拿下,王爷的银子咱还是赚得到的,那银子拿着,夜里睡得踏实……兄弟们,将这老狗拿下,找王爷领赏银去!”
“好!”衙役们一起哄笑起来。
郑有德一见不妙,转身拔腿就逃。
刘二根一声大喝,带着几人飞扑上去,将郑有德一把按倒在地。
……。
蒋全义带着李小柱刚过仪门,就与刘二根他们撞个正着。
“刘二根,人抓住了吗?”
“见过蒋大人……郑有德拿住了,哝……就在后面。”
刘二根身后的衙役将郑有德推搡出来。
郑有德一见蒋全义,两腿发软,跪倒在地,哀呼道:“蒋大人,饶命啊……!”
蒋全义心里大松一口气,郑有德捏在手里,那就等于这场叛乱到此结束了。
自己这份首功,怕是三只手指撮田螺,十拿九稳了。
想到高兴处,蒋全义围着郑有德转了两圈,嘿嘿笑道:“好你个郑有德,之前某想见黄驼子兄弟一面,你推三阻四,今日落在某手里了吧?”
“是,是。下官糊涂,郑大人大人不计小人过……。”
“黄驼子人呢?”
“就在牢里。”
蒋全义招呼李小柱道:“去,把人给放出来。”
李小柱带人去了。
蒋全义指着郑有德道:“你这狗贼,连王爷都敢加害,这胆子还真大啊?”
郑有德吓得混身发抖,“下官一时糊涂,蒋大人……饶命……。”
蒋全义厌恶地啐了一口道:“呸……也罢,给你次将功赎罪的机会,你先令码头停止装运,叛军缴械投降,然后随我去西城,令那些顽抗的守军投降,迎王爷入城,到时我在王爷面前替你美言两句。”
郑有德泣道:“下官……下官做不到啊。”
蒋全义大眼一瞪,喝斥道:“郑有德,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以为凭那些守军就能挡住王爷大军?王爷仁慈,只是不想见百姓受池鱼之灾,若是等明日金山卫赶到,这些宵小就如土鸡瓦狗般,立马灰飞烟灭。”
郑有德是真哭了,他涕泪交流道,“蒋大人,下官都生死一线了,是杀是剐就在大人一念之间,怎么可能还敢与王爷、大人对抗……实在是,不管西城守兵还是码头的那些护院,他们都不听下官的……下官是真无能为力啊。”
蒋全义闻言大寒,急问道:“那这些护院听谁的?”
郑有德泣道:“他们只听陈大人……啊不,陈洪范和孙正强的。”
“陈洪范和孙正强是谁?”蒋全义一时没有会意过来,“不就是城里商贾吗?”
蒋全义是完全没有预料到秀水竟然藏着清廷细作,更没想到,所谓的护院会是渗透进来和清兵。
“陈洪范和孙正强是清廷派来的细作。”
蒋全义一听混身汗毛直立,他抬脚朝郑有德当胸一踹,怒骂道:“你还真敢降清?”
郑有德原本跪着的身体,被蒋全义全力一脚,踹得飞出二、三尺远,嘴里发出“噢……”地一声惨叫,昏厥了过去。
蒋全义根本不理郑有德死活,厉声大喊道:“集结!备战!”
百名府兵闻声纷纷围拢过来。
蒋全义大喊着,发出一连串的命令道:“弓弩手上墙……余者收集石块、木头封住官衙大门……。”
府兵奉令而动,场面一团混乱。
此时,李小柱带着被囚在牢中的黄驼子过来。
黄驼子一见蒋全义,急呼上前道:“蒋大人……。”
蒋全义脸色一缓,围着黄驼子转了一圈,然后用力拍拍黄驼子的肩膀道:“还行,倒是没受委屈。”
这话指得是黄驼子没有受刑。
黄驼子热泪盈眶道:“我在牢里好着呢……这狗官不但没折腾我,还每日酒肉款待。”
蒋全义一愣,道:“这是为何?”
黄驼子嘿嘿道:“卑职不是一怒之下杀了郑荣和潘氏吗?原本确实想将郑家一门杀绝,只是杀完郑荣和潘氏之后,惊动了郑家护院……我想着家中还有坡儿,也就转身逃了。天亮后,我来衙门自首,之后,这狗官来狱中找我,说只要我认下杀了郑家满门,就会照顾坡儿直到成年。我才知道,郑家被灭了门……想着反正自己横竖都是个死,能为坡儿留线生机,也就答应了……。”
蒋全义听完大怒,“你个不知死的混球,你可知道,就因你这事,逼得我去找王爷说项?”
黄驼子一下跪在蒋全义面前,“呯呯”嗑了两头,然后抬头道:“我黄驼子若是不死,绝不忘大人救命之恩!”
蒋全义“啪”地甩手一记重重地耳光,他指着黄驼子气得直发抖,“你……你……你可知道,为着你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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