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比吴争估算的速度快得多,能工巧匠们仅仅就用了一个时辰,就用木材按吴争的意思制造出来了各个构件,甚至连气缸都是木制的。
吴争是真叹服,一个木制气缸,工匠仅仅用木楔就能让桶体滴水不漏,大明朝的手艺人啊,怎么就让外族占据了技术的巅峰了呢?
整件半人高的装置,除了盛水的桶,全是木料。
当炉火燃起,通过储汽、放汽,经过润滑的构件,慢慢在曲轴、杠杆的带动下,装置自动进行动作时。
所有工匠的目光所流露出的是惊叹,原来,事情还可以这样去做。
这其实就是一场工业革命的雏形,以机械力取代人力。
当吴争下令,改用材料按此装置按比例放大,用于锻钢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是恍然大悟的神情。
陈守节最为激动,做为军工坊督办,他所承受的是大将军府不断地催促和压力,但工艺的落后,让产出无法明显提高,这其中最大的难点,就是钢铁的铸造。
而现在,这问题不再是难题了,谁都明白,锻打的钢远比铸造的钢更坚韧,自古以来,一块百锻钢打造的刀剑,被做为将领的珍藏,可这需要工匠多少个日日夜夜的锻打?
在所有人几乎是崇拜的目光中,吴争宣布了三件事,一是自今日起,军工坊将实行新的度量衡量标准,将各制品重新设计,以零配件方式进行生产,并引导渐渐实行流水线作业,二是保密,军工坊即时驻囤军队,三是激励,但凡工匠对蒸汽装置有所突破和改良,官府将于以一至五百两的重赏,特别贡献者,将赐以勋爵。
离开军工坊的时候,吴争的心情是愉悦的,他就象是放下了一副重担,因为种子已经种下,他没有理由去怀疑,华夏百姓的创造力和工艺水平,更不会去怀疑,日后的收获。
……。
方国安,他没有想到吴争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这恐怕是他数十年从戎生涯中从未遇见过的事儿。
吴争在看了方国安对新兵的训练之后,提出了一个方案,那就是从这三万新兵中,遴选出最强的前一百名,一分为二,与方国安同时带兵训练,期限为三十天,然后对战演练,来确定对火枪兵日后的训练纲要。
吴争是没有办法,在检阅了方国安对新兵三个月的训练之后,吴争发现不少问题。
不是方国安的训练水平不够高,练伍法、胆气、耳目、手足、营阵等等,面面俱倒,无一错漏,确实,方国安是如今仅存明将中为数不多的科班出身,他的练兵方法,可以说是严谨到了极点,这与方国安一心想进入吴争的势力核心层,不无关系。
在大将军府人力、物力的支持下,这三万新兵,被训练得非常不错,这么说吧,吴争在检阅的时候,方国安一声令下,受阅的新兵就卯足了劲,“嗷嗷”叫着往前冲,气势如虹。
错了吗?
没错。至少吴争是满意的。
但吴争总觉得少了什么,让心里有种不安和忐忑。
方国安也很郁闷,他是期盼着让这场检阅,给他带来重新领兵上战场的机会,他的那三千子弟兵,此战打的不错,战后也受勋了,最高的军职,已经升至了千总,这让他心中有了希望。
可现在,听吴争这么说,他自然能会意到吴争对他的训练是不满意的,否则为何要亲自练兵,然后在一个月后对战军演?
但他不敢拒绝,只能问道:“王爷是否对卑职的训练方法有异意?”
吴争看了他一眼道:“方大人误会了,本王不是否定你的训练方法,只是觉得火枪兵,不该这么练。”
方国安听吴争否认,心中稍觉安慰,说道:“练兵之法,大同小异,勇武、剽悍、不畏死、服从军令、严守军纪,便称得上精锐虎贲。卑职不觉得有何处不妥,还请王爷指正。”
吴争摇摇头道:“本王虽说也是行伍出身,一路从战场上搏杀过来的,可要论战场经验,显然方大人比我强得多。”
“不敢,卑职不敢当。”
“可火枪军是一个从未有过的新军种,虽说前朝有神机营,之后有戚少保编练的新军,可至少在我掌握的讯息中,这些军队的编制和作战思路,依旧在于火枪做为刀盾、长枪、弓弩的辅助,就象戚少保的在八十年前编练的新军,其小队十二人的构成,队总一人,立盾兵一人,藤盾一人,狼筅兵二人,长枪兵四人,镋钯兵一人,而火器兵仅一人。这显然与我火枪军截然不同。构成不同,战法自然有别。”
方国安微微皱眉道:“可王爷如何去判断卑职的练兵方法不妥呢?又如何去印证王爷的说法一定是正确的呢?”
方国安确实有点不虞,带兵,这是他的强项,可现在被吴争这么一说,他的强项反而变得一无是处了。
吴争道:“方大人先不要急,本王也没断言自己是正确的。本王也是刚刚从戚金戚将军的手书上得知,当年萨尔浒一战,明军精锐损失近五万人,被缴获火炮火铳等二万多件。而明军接受葡萄牙训练的孔有德,耿精忠火器军则集体投降了满清。导致,满清实际上在随后的战争当中,在火器上取得了对明军任何部队的压倒性优势。其中有一战例很说明问题,在辽阳之战中,明军一千火铳兵迎战清军(降清明军)七百火铳兵,距离百步之外,明军发射火器,看清军不动,遂对清军发起了勇猛的冲锋,可在接近至二十步时,七百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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