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国安踌躇起来,他听得出吴争话中的意思。
交换,这就是一种交换。
也就是说,吴争可以启用这三千人,但前提是方国安得放手。
这放手的意思就是,这三千人在以后,与方国安无关。
做为补偿,吴争将三万新兵的训练权交给了方国安,是人都知道,训练新兵最直接的好处就是,负责训练有将领,在士兵中的威信,有了别的将领无法匹敌的优势。
这就象是读书人的启蒙老师一样,往往记忆深刻。
但方国安也知道,吴争给这份补偿打了个折扣,那就是把宋安塞了进来。
虽说是辅佐自己,可凭宋安与吴争的关系,这绝对不是辅佐,甚至可以与自己匹敌。
可这已经不重要了,就算打个对折,那自己还有一万五千新兵。
最重要的是,自己能以此真正进入吴争势力的核心层。
三万新兵,除了新增的定海卫,其余二万人势必补充进现有的四卫。
也就是说,吴争麾下总兵力应该在五万人,而自己将是三万人的启蒙教官,这份量绝对可以碾压许多将领。
方国安想到的更深层一些,只要这三千人,最后能存活下一半,那么这一半人在军中的官职,就是自己最坚实的基础。
方国安同意了。
他欣然从命!
……。
吴争没想到莫亦清会主动找上门来。
虽然有些微微的尬,但好歹吴争这些年脸皮算是练厚了。
“亦清此来,所为何事?”
莫亦清刚见着吴争时,确实有些情绪波动,她的眼睛里闪动着一丝波光。
可很快,她就回复自然。
“清儿此来,是向夫君禀报财政司的窘迫。”
吴争有些诧异,他不是不知道莫执念确实手紧,可之前问过莫执念,莫执念的回答是没问题了。
可现在,莫亦清直接说出窘迫二字,让吴争不得不做好了最坏的思想准备。
确实,这如果不是事情坏倒了极难的程度,莫执念是不会让莫亦清亲自来说出窘迫的。
因为这关系到二人的盟约,还有莫执念在吴争心中的地位。
莫执念要防备,吴争会不会因此减小到莫家的依赖,而重新物色一家替补或者取代。
吴争收拾起心中的纷乱,平静地说道:“别急,慢慢说,任何事,都可以找到解决的办法。”
莫亦清于是将财政司眼前的困难,对吴争说了一遍。
吴争的脸色有些凝重起来,“也就是说,缺口是一百多万两?”
“不。”莫亦清摇摇头,“准确地说,应该是眼下缺口一百多万两。可就算渡过眼下难关,之后这个缺口会越来越大。简单地说吧,如果按照现在的耗费速度,哪怕夫君从此没有新的开销耗费产生,以财政司的月入,加上莫家的贴补,半年之后,莫家需要卖田地、商铺来支撑了,而这也最多支撑半年。到时,北伐军和各衙门官员甚至连饷银俸禄都不能发放。”
吴争心中确实震撼,他问道:“那钱庄经过这一年多的发展,难道就不能贡献出一些吗?据我的记忆,钱庄的盘子在二万万两,哪怕暂时挪用一成,也是二千万两之巨。”
莫亦清答道:“夫君记得没错,钱庄的盘子总量确实是二万万两,可一年多的时间里,钱庄在各州府的分号迅猛扩张,单就顺天府,就有大小分号十八家,这些都需要巨大的流动现银,另外,二万万两只是体现在帐面上,更多的是商铺、地产等实物,譬如当初粮价波动一役,莫家以一千多万两向杭州城破产商户无息放贷,商户以商铺及产业折算成银子入股钱庄,这些都是实物,一旦大量变现,势必引起市场混乱。”
“钱庄每月收益在百万两之数,可钱庄股份,夫君和莫家加起来只占五成,朝廷户部二成,兴国公一成,其余二成是各地商贾。虽说钱庄分红三个月一次,可户部和兴国公从来都是先借后还的,而夫君和莫家的分红,亦是如此……钱庄分红之后所余的利润,需要满足不断地扩张,如今钱庄拥有千家分号,利润远不足以覆盖支出,夫君之前说挪用一成,可实际上已经挪用超过一成半。”
“松江港口的修缮扩大,已经投入三百万两之巨,且每日还在继续投入。兴建军工坊投入二百万两,每月的原料、雇工等投入不下二十万两,而产出仅用于北伐军,也就是说,没有任何收益。军校兴建所耗不多,可每月的耗费不下十万两,且如今夫君新募三万人,就算每人每月二十两计,便是六十万两一月。还有江南学堂……。”
“不必说了。”吴争打断道,“我知道,莫老受苦了……也苦了你。”
吴争明白,自己确实为难了莫家……不,准确地说,近乎是敲榨。
看着原本肤色白皙到透澈的莫亦清,此时眼下已经有了微暗的眼袋,吴争心里最柔软处有过一丝悸动。
可很快,吴争就说服了自己,这是一场交易,这就是一场各取所需的交易。
吴争慢慢平复了下来。
莫亦清有些感伤,“无论是为夫君,还是为莫家,对我而言,都是份内中事。只是阿爷太苦了……每日直到二更都还未眠,让人……担忧。”
吴争轻轻呼出一口气,道:“听莫老提及,三府之地的商税一直呈上升之势?”
“确实如此,可上涨再快,都无法迅速筹集起这么大笔的现银。”
“商会呢?”吴争问道,“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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