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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三桂必须自证清白,而自证清白最直接的法子,那就是全歼仪真明军。
由此,吴三桂开始全力出手了。
他下令连夜无休止地对仪真城进行猛攻,不死不休!
吴三桂之前就知道这是除围死明军之外,第二个歼灭明军的法子。
如果之前吴三桂尚有一丝未泯的香火之情,那么此时,他已经摒弃“和善”的歼灭明军策略,选择了凶残而简单有效的方法。
拼消耗嘛,毕竟清军数倍于明军。
可这法子对双方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
夜晚攻城,双方的伤亡都会增加,可现在吴三桂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
死道友不死贫道,只要让他摆脱李国翰战死的阴影,他现在,什么都做得出来。
可就在清军疯狂进攻仪真城的时候,从江心岛传来明军击溃了丹徒守军,占领丹徒的急报。
吴三桂震惊之余,调集二万人连夜登陆江心岛,并下令与江心岛驻防清军会师,急攻丹徒,同时不得不派人向清廷据实奏报战况。
这个军报关系太大了,就算是吴三桂也抗不下。
丹徒是江北清军经江心岛与镇江联系的唯一通道,如果丹徒被占,通道被截断,那么镇江清军就是支孤军。
这恐怕连战前的状态都保不住,镇江城必失。
所以,这个罪责,吴三桂抗不了,也不愿意抗,所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自己的嫡系还在北方待命,自己不过被临时捉差,来打打酱油的,这么重大的干系,自己凭嘛担?
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关己屁事?
……。
仪真之战如火如荼。
丹徒更不例外。
江心岛清军虽说不多,但是八千精锐之师。
与吴三桂增派的二万清军会师之后,以铺天盖地辗压之势,扑向丹徒这个小城。
如果说仪真明军还有三天多时间准备防御,那么夏完淳部只有短短的半天。
所以,丹徒之战的明人伤亡,远甚于仪真。
这没有说错,虽说钱家叔侄领二万多明军固守仪真,可他们在整备防御之时,已经遣散了仪真百姓。
这出于两种考虑,一是钱家叔侄已经明白自己此战凶多吉少,而明军也不可能继续向仪真增兵,也就是说不管守不守得了,仪真最后都会被清军占领,无非是拖延江北清军时间长短罢了。清军残暴屠杀已世人皆知,能少死些人总是好的,百姓苦,何必将他们拖累?
二则,仪真已经被清军占领日久,谁能保证城中百姓不会向清军暗通款曲?
所以,遣散百姓,收拢物资,封锁城门,都是必要的。
那么,就算整支明军全部阵亡,伤亡人数也是个定值,不会超过过江明军的总数。
可丹徒却不一样,虽说一直是清军占据着镇江城,可镇江府各县却是在庆泰朝手里,乃至各县官员,那也是明臣。
夏完淳占领失守没几日的丹徒,百姓自然壶浆塞道,欢迎自己的子弟兵。
而夏完淳也没有时间去疏散民众,面对江心岛清军疯狂反扑,直接就封锁了城门,于是这场战役的残酷在于,无数城中百姓在协助明军守城的战斗中伤亡。
没有准确的数字,只是战后,夏完淳重伤,一万建阳卫仅剩一千八百人,而丹徒城中,说家家披孝,十室六、七空,一点都不夸张,可见战斗之惨烈。
当然这是后话了。
不管是仪真,还是丹徒。
在此时吴争的眼中,那就是两颗棋子。
倒不是说吴争的心肠已经狠到六亲不认的境地,而是经历了死里逃生的吴争,明白在这个乱世中的生存法则,仁和善已经不适用了,唯有铁血方能生存。
对别人狠,对自己亦狠。
以五千骑和三千多步兵,就敢想与五千八旗骑兵硬撼,虽说最后确实是成功了,但这种做法,确实够狠。
哪怕在崇祯朝,以数万明军要全歼清一支五千骑兵,那也是鲜有前例的。
当时明军能歼灭一、二千清骑,那就是举朝庆贺的大捷了。
可这还不算狠。
狠的是,吴争在丹阳全歼清骑之后,义无反顾地率部北上,去进攻一个尚有一万多清军精锐的镇江城。
这确实有点疯狂。
这就是一场孤注一掷的赌博。
赌清军不敢象自己一样,孤注一掷,出城迎战。
有句话说得好,叫光脚不怕穿鞋的。
清军占着镇江城,且已经占据了一年多,那就是穿鞋的,他们需要防守四面,就算集中最大的兵力于一面,他们也得防备城中明人百姓趁机反抗,所以,兵力分散是肯定的。
而吴争如同前去“打劫”,是光脚的,可以无所顾忌地集中一面、一处、一点,进行攻击,只要清军不敢出城迎战,那么就算攻城失利,只要想撤,完全撤得了。
这就是双方的优劣态势。
三场战役,同时进行着。
仪真最先,丹徒其次,镇江城最后。
可战斗结束,却是反向排列。
镇江最早,丹徒其次,而仪真一直持续到战争嘎然而至。
吴争一样打得很辛苦。
三天之中,镇江城南门,被明军十六门火炮轮番施虐。
单就城门,已经换了四次。
最后清军开始拆除北门城门,运至南城安上。
而城墙上,清军的火炮同样也砸毁了明军七门火炮。
说它是砸毁,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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