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上原本姓程讳济,为翰林院编修。”
“曾在燕王发动叛乱前一年观天象,预知来年有叛乱,然时不被皇帝采信而下狱待罪,年后,燕王果然叛乱,建文帝把祖上从狱中放出来,并升为征北军事。”
“祖上奏皇帝道,臣不愿做功臣,只愿做一个智士就足够了。”
“后,燕王的军队攻破南京,杀进金川门,建文帝想要自杀殉国,祖上劝谏道,与其死掉,不如出逃。昔先帝留下一个箱子,说有难时开启。”
“上遵而行之,令左右速取红箱至,俱固以铁。祖上砸碎,得度堞三张,加裟、帽、剔刀俱备,白金十锭。”
“其中留有先帝(朱元璋)朱书遗诏,建文从鬼门出。”
“祖上谏建文帝,随臣从水西门御沟行,济亲为帝祝发。帝剃度之后,随祖上等三十二人逃出了南京城。”
“三十二名随护为掩护建文帝出逃,分为十余路南下,而后纷纷故意暴露行踪,尽没。唯有祖上一路三人,到了滇南隐居。”
“而后,建文帝择良家女诞下一子,而祖上也隐姓埋名,改姓了吴,就此隐居下来。严令子孙不得入仕。”
“至今已过九代。”
从吴老爹断断续续的话中,吴争兄妹听到了一个惊人的秘密,而吴争已经意识到,这个秘密的主角,绝不会是自己。
果然,吴老爹看着吴小妹,神色凄然地说道:“或许上天注定,先帝子嗣一直不旺,每代都一脉相承,后滇南叛反,无奈之下,吴家迁移至绍兴府。不想主公父子半路染上风寒,一病不起,彼时主公还未能诞下承嗣,主母有孕在身,主公病危之时,留有遗言,若天不佑,诞下女婴,则嫁于常人,从此一脉埋于乡野。”
吴小妹的脸色瞬间苍白起来,吴争突然明白,爹为什么要令自己跪拜妹妹了,吴争惊愕地看着吴小妹,在他今日眼中这个任性、可爱的妹妹,竟会是建文帝后人?
吴老爹接下来的话,证实了吴争的猜测,他指着吴小妹对吴争道:“她便是主公后人,也是吴家九代一直守护之人,而爹怀中的牌位,便是主公之位。”
吴争恍然,心中涌起一种难以言说的复杂情绪。
他从吴老爹的述说中,明白了何为一诺千金,何为责任!
含着眼泪,吴争坚定地对父亲道:“爹放心,孩儿明白爹要吩咐孩儿做的事了,如今山河破碎,正是拨乱反正的时候,趁着孩儿手中有军,行拥立之事,以护正朔。”
吴老爹摇摇头道:“不对。主公临终之时,已有遗言,若天不佑,诞下女婴,则嫁于常人,从此一脉埋于乡野。”
吴争急道:“孩儿虽不懂主公所言时心中之意,可主公那时肯定是认为复位无望……。”
吴老爹厉声道:“身为人臣,便须遵奉主上钧令,岂能擅自揣度?你只须守护主公后人安危,别的,你什么都不用做。”
吴争只能应声道:“是。”
此时吴小妹突然嘶声,向吴老爹问道:“孩儿……我姓朱?”
吴老爹不忍吴小妹,只是点头道:“是!”
吴小妹“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吴争已经伸出手去,在快要触碰到吴小妹脸蛋的时候,意识到此时身份已经不同,怅然缩回。
吴老爹尖锐地咳嗽起来,吴争、吴小妹赶紧起身上前,替吴老爹抚摸后背。
半晌之后,吴老爹喘息着,对吴争道:“因吴家当时是外来户籍,加上主公那时已经归天,在官府中无法上主公名籍,你娘与主母同月诞子,只是你娘比主母早上三天生下你弟弟,为掩世人耳目……。”
说到这,吴争突然意识到一幕惨剧,霍地看向吴小妹。
而吴小妹此时也已经意识到了,竟吓得张大了口,双目失神。
吴老爹老泪纵横,泣声道:“谁能知道,老天不佑啊,主母竟会难产而亡,早知如此,何须你母亲枉赔一条命啊?!”
吴争这才明白,母亲竟不是因病而死。
吴小妹满脸的泪,人似乎有些傻了。
这时,吴老爹颤手后指,对吴争道:“你去,把床后那个小箱子取来。”
吴争抹了把泪,从吴老爹脚后取来一个精致的小木箱,放在吴老爹的手边。
吴老爹摸了又摸,之后从脖子上取下一条链子,吴争发现,那链子最底端竟是个钥匙。
吴老爹颤抖着打开箱子铁锁,然后对吴争道:“当时不是爹执拗,不肯听你劝,离开吴庄,而是吴庄中所藏关系重大,或非陈胜相逼,爹宁可死在吴庄,也不会离开。”
吴争明白了,然后伸手想打开箱子看看,不想被吴老爹一巴掌打开了手。
吴老爹转头对吴小妹道:“这其中便是令尊、令堂遗物,如今完璧归赵。”
吴小妹茫然地从吴老爹手中接过小箱子,然后无意识地随手打开。
吴争好奇心重,探头看去,其中东西不多,一方被丝锦包裹有四方物体,象是一方印,一张明黄堞,一卷已经非常旧的黄绫。
吴小妹伸手打开最大的那方被丝锦包裹的物体,果然如吴争所猜测的,是方印玺。
可吴争却没有预料到,这方印玺竟会是玉玺。
随着丝锦被打开,盘龙的钮柄显现,让吴争惊愕了。
他已经是一方诸侯,手中便有官印,对于最基本的印玺规制还是懂得的。
有道是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吧?
从第一眼,吴争就惊愕住了,这不是一方普通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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