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公公如何称呼啊?”吴争微笑起来,面容很亲切。
老太监却是吓傻了,断断续续地答道:“老奴姓徐……贱名就……就不辱王爷耳朵了。”
吴争笑道:“旨,本王接下了,那就烦请徐公公回去复命,顺便替本王传句话。”
“老奴遵命,还请王爷吩咐。”
“丹阳王是个烫手山芋,留在宫中很是不妥,陛下若不反对,那就交于本王,本王带他回杭州,与鲁王作个伴。”
老太监惊得张大了嘴巴,他怔怔地看着吴争,好半晌发不出声音来。
吴争轻哼道:“怎么,徐公公不愿意替本王传话?”
“呃……这,这,王爷这话老奴可不敢……。”
“无妨,你就照实传就是,本王保你无事。”
老太监只能躬身道:“老奴遵命……老奴告辞。”
这敢情是一刻都待不下去,也不想待了。
吴争笑道:“徐公公终究是来传旨报喜的,怎能让你空手而回呢……来人,赏银百两。”
老太监吓得连客套都没有,只是连连应着“老奴多谢王爷赏赐……”扭头匆匆而去。
钱肃乐问道:“旨意上说了什么?”
吴争随手将黄绫递了过去,“岳丈自己看就是。”
“吴王?!”钱肃乐打开一看,顿时惊叫起来,册封吴王已经人人皆知,可用得着这么急吗?
长公主刚刚在奉天殿外仓促登基,黄道周此来最大的原因就是为此征询吴争对此册封的意见。
可黄道周人还没有回去复命,旨意直接就发过来了。
这算什么?叫什么事嘛?
虽说从朱慈烺登基之后,内阁权力已经削减许多,可册封亲王之事,就这么一道中旨发过来,未必让人心中有些不适。
钱肃乐冲吴争问道:“陛下究竟想做什么?”
“天知道!”吴争背负双手仰望门外,长叹道:“树欲静,而风不止……该来的究竟是会来的。岳丈也不必纠结此事,静观其变即可。眼下最紧要的是与已经到来的清廷使团和谈,这事还须岳丈和首辅不遗余力,为我朝尽量争取最大利益才是。”
钱肃乐、黄道周点头应道:“这是自然。”
黄道周默默地看了一眼吴争,躬身道:“王爷若没有别的吩咐,我就先回宫复命了。”
吴争微微点头道:“委屈首辅了。”
黄道周身子一颤,强笑道:“王爷言重了。”
待黄道周走后,钱肃乐瞪了马士英一眼,对吴争道:“你是真信了马士英的胡言乱语?别人不说,你应该是了解陛下心性的……她做不出这种事来。利高者疑,话没错,可并非绝对,你若因此错怪了陛下,那恐非朝廷之福啊。”
边上马士英带着一丝得意道,“太傅此话终究有欠公允,自古以来,但凡涉及皇权之争,就没有什么亲情可言,父子尚且如此,何况兄妹?”
“放屁!”钱肃乐骈指指着马士英怒喝道,“这世间就因有了你这种只求目的、不择手段之人,才有了这无数亲者痛仇者快之惨事、恨事!”
吴争忙挡在二人中间,劝慰钱肃乐道:“岳丈不必动气,我也并没有信马士英之言。”
“当真?”
“当真!”吴争郑重点头道,“人活在世间,总有些人得去信……没有确凿证据之前,我不会去怀疑她。”
钱肃乐点点头道:“如今时局唯艰,陛下又是仓促登基,正是合力图谋北伐大业之时,万不可因小人谗言挑拨,疏远了君臣情份。”
“多谢岳丈教诲,吴争谨记。”
“那老夫这就走了……对了,你还得知会一下莫执念等人,户部钱庄之事,不可再耽搁了。”
“是。”
……。
钱肃乐离开之后。
吴争回到座位上,马士英小心翼翼地打量了吴争一眼,上前讪笑道:“王爷……。”
“别以为本王向宫中传了话,就认为本王是信了你的揣测。”
“呃……。”马士英心里一惊,咽了口口水道,“王爷之前一直有讲,利高者疑……事实上,今日之变,最大的受益者无疑就是陛下,虽然郑三死在了奉天殿前,可相较于陛下得到的,不值一提!”
“满口胡吣!对你而言,郑三不过是个阉奴,可对于她而言,郑三如同亲人。”
“王爷此话属下没有异议,可王爷应该知道,郑三的死,实是意外,若不是丹阳王突然来到殿前,不顾陛下拼命阻拦、持刀斩杀,恐怕郑三绝不会死!至少王爷不会当着陛下的脸,处死郑三。”
吴争眉头一皱,这话确实没错,连自己也在朱媺娖的泣求和自尽相胁下,默认放郑三一条活路,那等朱媺娖登基,群臣怕根本没有机会、更不敢以此去顶撞、对抗朱媺娖。
马士英继续道:“王爷试想,如果丹阳王没有及时赶到,郑三指挥的上千夜枭一旦攻入奉天殿,会是怎样的后果……怕是王爷自身,都会落入郑三手中,到时尽可将弑君罪名推到王爷头上……。”
“不可能,满殿群臣都是摆设吗?”
“可若郑三下令屠尽群臣呢?”马士英想都不想,冲口而出。
吴争脸色一变,“荒唐,她怎会允许郑三如此胡来?”
“问题就在这,如果郑三一意孤行呢?”
“绝不可能,你当时也亲眼所见,是她挡在我面前,斥退了夜枭!”
马士英悠悠道:“那也是意外。”
“马士英,你可有听过一句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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