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回来了!
这个消息像是一阵风一样的从文登码头散开。
“队正,楚王殿下回来了,是否现在立马回京报告?”
“等一下,再等一下,稳住。看到楚王殿下亲自下船之后再报告”
“快去告诉东家,楚王的船队回来了。”
“那艘飞剪船回来了,快去通知使君大人来码头。”
“姑娘,姑娘,王爷他回来啦!”
……
各种各样的声音充斥着码头,有些满怀期望,有些充满失意。
喧嚣的码头很快就被褚遂良带着一百楚王府的护卫接管了。
这个时候,甭管你是在干什么,都给我停下来,等王爷上岸了再说。
做法虽然有点野蛮,但是却是并没有引起多大的反弹。
望山走断腿,海上也差不多,看着船只已经出现在海平面了,但是真正等到靠岸,却是半个时辰以后的事情了。
程处默几个激动的站在甲板上面,看着越来越近的码头。
“王爷,以前听那些读书人说什么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这次去了一趟倭国,我算是深有体会了。”
“程大哥,你少来了,什么时候变得文绉绉的,害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尉迟环在一旁一点都不给程处默面子。
“嘿嘿,我估计他是在暗暗体会奈良城里的那些倭女呢。”
房遗爱在一旁坏坏的笑着。
“我呸!房遗爱你这小子,出海一趟就学坏了,小心我去房夫人那里告状。”
“王爷,这商税一事,大唐开国至今都没有收过,登州府最大的商家现在就是我们楚王府,我们是不是慎重考虑一下?”
王玄策没有管程处默几个的聊天,而是和李宽单独站在一边商讨事情。
“大唐现行的税法是以均田制的推行为基础的,户部每年都把眼光紧紧的盯着那些老百姓,可是随着人口的增加,均田制是很难一直维持下去的。相反的,近年来,商业在不断的繁华,商人的富裕程度远远超过老百姓,户部却是不征商税,实在是一帮鼠目寸光之辈。”
这次出海,带回来差不多价值百万两白银的钱财,而这些钱财却是一文钱税都不用交,李宽觉得这是一种很奇怪的现状。
所以就和王玄策商讨在登州府征收商税之事。
“王爷,商人背后,普遍都是有勋贵的身影,征收商税,就是从他们口袋里掏钱。如今之计,王爷实在是不该和天下勋贵硬碰硬啊。”
李宽说的道理,王玄策自然是懂的,正因为懂,才更要反对了。
朝堂上那么多大佬,真的没有一个人看出问题了吗?
当然不是啊。
只是大家基本都是制度的受益人,都不敢和全天下勋贵对着干。
哪怕是李世民,也都是承袭隋制,不提商税的事情。
历史上,一直到唐德宗建中元年,也就是公元780年,均田制破坏殆尽,朝政难以为继的情况下,商税才得以推行。
“本王没那么傻,正因为不想和勋贵硬碰硬,所以才只在登州实施。”
李宽没想到自己提出的商税想法,居然会遭到王玄策这么强烈的反对。
一路以来,都在不断的劝说自己,连马上就要下船了,都不死心。
“王爷,这种事情,只要登州开了头,大家就会担心其他州县也跟着推广,反弹并不会比全国一起推广小到哪里去。如今王爷的根基还不算特别稳固,实在不宜做出太大的动作。”
“那怎么办,海贸利益这么大,一文钱税都不收,本王实在很难接受。”
虽然现在登州做海贸的只有李宽自己,但是用脚趾头都能想到,这种局面一定会很快的被打破。
李宽在倭国的那些布局,只能确保倭国人没法从事海贸,但是想要完全阻止大唐勋贵出海,那是不可能的。
并且,阻止他们出海,和李宽的初衷并不一致。
“可不可以这样,我们单独列一个名目,不叫商税,只针对出海的货物征税?”
王玄策看到李宽终于有回旋的意思,松了一口气。
“只针对出海的货物征税?”李宽听了心中考虑了一番,觉得那不就是类似于关税吗?
似乎经济最发达的宋朝,就有市舶司,专门管理对外贸易,这个时期,虽然广州等地也有人从事外贸,但是市舶司却是还没有成立。
王玄策这个提议不错啊。
“好!那就如你所说,一旦下船,本王就在登州府成立市舶司,专门管出海的船只、人员、货物,所有出去和回来的货物,全部征收一成的市舶税。”
“王爷英明。市舶税目前在登州只涉及我们东海渔业,其他人绝对不会有什么意见,甚至还可能笑我们傻呢。”
“本王不会一直在登州,并且大唐从事海贸的也不会只有登州。这市舶司,我准备跟陛下提议,暂时让它隶属于户部,未来在尚书省设单独的机构,不让地方州县插手。”
李宽比谁都知道海贸带来的税收会有多大,如果大唐不征收商税,那么不用十年,市舶税就有望成为大唐最主要的税收来源。
这么一大笔钱财,如果掌控在地方州县手中,那么很容易出现一些尾大不掉的情况。
所以干脆参考后世,把海关从地方上独立出来。
“王爷英明!”
李宽想的比自己周全多了,王玄策自然不会再有任何异议。
而经过这一件事之后,王玄策对李宽的眼光和胸怀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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