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葛四郎,陆宁笑了,点点头,“可以,你出题目,但我也有规矩,很简单,你出的题目,如果是什么偏题怪题,你也需做到,比如,你总不能赌我能不能在天上飞吧?如果你出这类题目,但你又能在天上飞,那就我输。”
“又比如,你出题目,要我给你铜钱,第一天给一个,第二天给两个,第三天给四个,这样每天给前一日所付铜钱的双倍,给足一个月,那我也做不到!”
葛四郎本来听陆宁前面的话只是冷笑,可听到“给铜钱”之类的,微微一怔,目光就闪烁起来,突然说:“我就赌给你一个月的铜钱,第一天给一枚,以后如你所说,每天给前一日的双倍,给足你三十天,若我做到,就算你输了,对否?”
陆宁蹙眉:“要给十足十的铜板,飞钱之类的可不行!”
“就是给你十足十的铜板!”葛四郎冷笑,这次来,他可是来东海开肆的,有飞钱业务的葛家柜坊分号,带足了实实的十万贯铜钱,重达两万多石,用数十艘江船运送而来,他是头站,船队这几日会陆陆续续抵达。
他出身商贾家庭,对数目比较敏感,知道陆宁说的所谓一天给一文,第二天给两文,以此类推后,三十天,绝对不是一般人想的几百文几千文的小数目。
怕得数千贯上万贯,在东海,就是这东海国主,不用绢充数,不用粮物相抵的话,这许多铜板也是拿不出来的。
所以,这东海国主,才一再申明“要十足十的铜钱”。
但是,他有足足十万贯的本钱啊,这赌局,只要东海公敢接,他就赢定了。
本来,他是准备用自己的蟋蟀王和东海公赌博的,但被这自掘坟墓的东海公提醒,还是这送铜钱的赌法在自己面前的国主,国主个子很高,跪着看,就更高,面貌不是齐伟之相,而是极为俊美,但,就是让人有一种安心的感觉,就好像天塌下来,他也能撑住一样。
胖掌柜更是觉得,人生第一次有了尊严,哪怕是燕王的亲信,打砸自己店铺,也会受到惩治。
心里充斥着一种难言的感觉,这种感觉很新鲜,让人觉得是那么的舒畅,这,就是尊严吧?
胖掌柜跪下,用力的磕头,“第下,第下……草民为公海国之民,死而何憾?!”
那抱着琵琶的小女孩,也用力磕头,不敢言语,眼眶,含着清泪,她年纪不大,但早就出来讨生活,国主第下的话,她听得懂,国主第下,竟然还有令那燕王信使给自己致歉的念头,只是国主第下也知道,那会吓坏了自己,确实,国主第下这念头都吓得自己有一种要窒息的感觉,更莫说,真的让那燕王信使来道歉了。
受惯了白眼,受惯了轻视,但今天,国主第下竟然正眼看自己,竟然会体谅自己内心所思。
有一种,想嚎啕大哭的感觉,只是,不敢……
等她和胖掌柜泪眼婆娑的抬头时,却见国主第下,已经影踪皆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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