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宫之中,气氛一下子凝重了起来。
秦献公眸子开合,常年纵横沙场的凶煞之气扑面而来,压向了嬴季昌。
站在地上的嬴季昌,身体挺拔如剑,脊柱如大龙,没有半点弯曲,看了一眼脸色依旧苍白的秦献公,突然莞尔一笑,道。
“君父,不会在这寝宫外,埋伏了刀斧手吧?”
这一刻,嬴季昌心头怒起,他从一开始就表态,只要是他的命令,一定会遵从,这等于从一开始就直言,他不想要君位。
但是,这位便宜父亲,半点也不相信,还想要留下一指作为证据,然后写下血书,这让嬴季昌瞬间爆发了。
嬴季昌终究本是原主,也不是这个时代土生土长的人,对于这样丧心病狂的要求,自然不会满足。
他不是赢虔,在军中没有地位,手中更没有兵权,只要他不作死,嬴渠梁也不会杀他。
所以这个时候,他没有必要为了让秦献公安心,便自断手指。
做一个残缺的人,对于长生的追求也不是一件好事。
更何况,仅仅只是为了保险起见,就让他断指,这个理由太过于荒唐。
“逆子,你不尊父命?”
这一刻,秦献公脸色铁青,双眸之中浮现了一丝杀机,为了秦国能够稳定,不至于内乱,他不介意杀一个儿子。
更何况,还是一个纨绔!
这便是王室,这便是枭雄之心,帝王之术。
“君父,写血书,儿臣可以写,但是断指不可能!”
嬴季昌自然不想做一个残疾人,对于自己身体,极为的看重:“君父,若是你还担心儿臣觊觎君位,也不必如此麻烦。”
“只要你下诏,废除儿臣嬴姓公族血脉,逐出族谱,自然可以彻底解决此事,又何必非要让儿臣断指明志呢!”
“更何况大兄手中有兵权,肿兄更是占据嫡长子之名分,又少年为将,在军中根基已成。”
嬴季昌直视着秦献公,一字一顿,道:“君父,儿臣有什么,这样的我,能够登得上君位么?”
“更何况,在一开始儿臣便已经表明了态度,只要是君父的决定,儿臣便拥护,结果儿臣便换来了君父如此对待!”
“君父不必担忧,儿臣看不上秦国的君位,因为我也不愿意看到秦国灭亡!”
……
“黑玉,将这个不孝子带下去囚禁在宫中,没有我的命令不得放出!”秦献公怒气博发,断然下令,道。
“诺。”
从寝宫后方走出一个中年内侍,朝着嬴季昌一拱手,道:“少公子,请吧!”
“不要让臣为难……”
……
“咳咳……”
秦献公清楚,嬴季昌没有上位之心,只是对于他的忤逆心中依旧不满,他要给嬴渠梁一个安稳没有内患的秦国。
他没有多少时日了,要确保秦国大权平稳的过渡到嬴渠梁的手中。
“让渠梁进来……”
……
“儿臣嬴渠梁见过君父!”
挣扎着起来,秦献公看了一眼嬴渠梁,道:“长案之上是你长兄的一截手指,以及血书,若是他有夺位之心,便昭告朝野,让他身败名裂。”
“至于你三弟,直言没有对于君位的野心,但是不愿意留下手指,只愿意写血书,为父不放心。”
“将其囚禁于宫中,他说可以将他逐出嬴姓一脉,从此做一个庶民,至于如何处置,就看你了!”
……
“君父,大兄与三弟都是儿臣的嫡亲兄弟,何至于此!”
嬴渠梁一下子跪倒在地:“若是长兄与三弟有意,儿臣不愿意要这个君位……”
“胡闹!”
呵斥一声,秦献公语重心长,道:“他们也是为父的儿子,若不是为了秦国,我也想父慈子孝。”
“但是,如今大秦外患不断,山东六国虎视眈眈,意图划分秦国,在这个时候,秦国绝对不能起内忧。”
“故而,为父只能出此下策了……”
……
“长公子,宫中传来消息,少公子被囚禁于宫中,肿公子去了君上的寝宫……”
“下去吧!”
“诺。”
赢虔目光一转,对于寝宫之中的事情大概也能够猜测到一二,他的三弟不同于他,没有上过战场,未必就会有自断一指的勇气。
所以,被囚禁宫中……
心中念头闪烁,赢虔苦笑一声:“君父,为了秦国,为了渠梁,你可真舍得啊!”
……
“少公子,君上让你呆在这里,那里也不能去!”黑玉目光如炬,示意嬴季昌走进房间。
“我知道!”
……
走进宫中,听到外面有人封门,嬴季昌嘴角浮现一抹冷笑,这是他第一次感觉到王室之中的亲情冷漠。
为了权力,为了公器,任何的人亦或者感情都能够放弃。
……
这一刻,从献公得寝宫走出,嬴季昌对于亲情便已经淡薄了。
他本就是一个夺舍的人,原本与这一份亲情便格格不入,只是每一段经历都属于他,原本嬴季昌不愿意错过。
但是,秦献公亲手敲碎了他的梦。
在这个时代,他只要这个身份便足以,至于秦国好坏,嬴季昌没有了多少想法,一直以来,他对于秦国充满了好奇。
也曾想让秦国变得更加强大,但是这一次他失望了。
有时候,失望只是来自于某一瞬间,秦献公的做法,对于嬴季昌冲击很大,也许生活在这个时代的土著,对于这样的事情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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