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族长笑着,“喝了,可也不能根治。”
说到底,他还是老了,大半的身子入了土了,也不知道还能熬几年,这几年能清闲还多亏了书仁,族学有稳定的收入,不仅能支付先生的银钱,还能为族内贫困的学子提供帮助。
周族长吸了一口烟,十里八乡,周氏一族起来了,只等着后辈发力了,想到这里,看着一表人才的孙子,等孙子考上举人,他就没有任何遗憾了,对得起列祖列宗了。
津州,午饭过后,拜了年,今年拜年的重点在明辉和昌忠的身上。
明辉能利索的拜年,竹兰看着和自己长像的明辉拜自己,特别的有喜感,小家伙人不不大,还知道自己握着压岁钱不给爹娘。
李氏狠狠的瞪着明腾,一定是这小子教的。
明腾十分的冤枉,这次还真不是他,这小子是听明瑞说的。
昌忠只会喊爹,拜年的贺词没有,自己也不能利索的跪下,最后坐着拜年的。
竹兰和周书仁心里涨涨的,二人觉得为了儿子一切都是值得的,再辛苦也不辛苦了。
周府的主子们拜了年,随后就下人们了,一年下人比一年多啊,等都结束了,竹兰都有些累了。
各院也都回去歇着了,还有晚上的团圆饭。
大房,李氏郁闷的坐着,数落着相公,“瞧你把明腾惯得,现在好了,明辉也不把压岁钱交出来。”
她可看到了,十两银子呢!
周老大不服了,“明腾是惯出来的吗?明明是明腾自己皮厚,针扎不透,打不服他。”
他真没少揍了二儿子,可二儿子是真皮实,打的在严重,第二天依旧活蹦乱跳的气他!
李氏噎了下,烦躁的揉着脸,“你说,大房的几个孩子都像谁?”
周老大好不客气的道:“你。”
李氏瞪眼,“怎么就像我了?”
周老大乐了,“咱家的几个孩子,都像你脸皮厚啊!”
这是他仔细观察的结论,明云和玉露都算上,这两个脸皮厚的时候一点都不比明腾差!
二房,赵氏抱着闺女,闺女养的不错,可和小叔子差的依旧很多,小叔子都会说话了扶着东西能走了,闺女刚能利索的爬,唯一安慰,闺女胖了很多。
赵氏放下打哈欠的小闺女,示意玉霜照顾,随后走出去,见相公喝茶醒酒,顺势坐在一旁,“真没想到,四房会送娘一套首饰头面。”
县主拿出来的时候,她都惊了,二房手里有了银钱,她的首饰也不少,眼界有了,很贵就估算出了银钱,几百两了。
周老二道:“正常,四房的丫头婆子都是县主带来的,走的是府里的月银,依照县主的性子,一定会从别的地方还给娘的。”
赵氏羡慕了下县主的陪嫁,想到自己的陪嫁,相公帮着经营,可涨的并不快,这么一算,大嫂的底子都要超过她了。
周老二心情不错的哼着曲,一年过得比一年好,唯一有些遗憾,二房只有一个儿子,羡慕大哥三个小子啊。
三房,昌廉眼睛不眨的盯着娘子,“哎呦,你可小心点。”
董氏,“你就是太小心了,虽然生产的日子近了,可我没感觉啊,你放心好了。”
昌廉木着脸,“娘和二嫂都是提前生的。”
他是真不放心,随着越来越临近生产,他是真怕啊,这几日跟着做噩梦,他和董氏的感情是一点点积累的,陌生人到熟悉的人,最后一点点的走入了彼此的心,随着相伴的日子,他的眼里到处都是董氏的影子。
他无法想像董氏难产的情景,他也害怕董氏离开他的生活。
四房,苏萱看着没什么精神头的昌智,心里默念了一句该啊,自从公爹的惩罚结束后,施卿走了,公爹不像以前忙了,相公就代替了施卿跟着公爹学习。
公爹是真体罚啊,不满意就用戒尺抽手,开始的时候她是真心疼,后来,心疼习惯了,也就不想了,反而气相公不长记性,自己争气一点不就不挨打了!
昌智趴在桌子上,现在手还隐隐作痛,昨个二十九啊,爹都不放过他,“娘子。”
苏萱笑眯眯的,“相公啊,你是第一个让爹打的吧。”
昌智不吭声了,也不寻求安慰了,心塞啊,几个哥哥没少笑他,他也郁闷啊,读书到现在,这眼看着当爹了,他回炉重造了,呜呜,爹真没教他什么,只是让他分析典故,只要分析不对了,真抽他。
昌智叹气的道:“爹怎么就不跟我讨论文章古籍呢?”
苏萱沉默片刻,公爹抽的果然轻了,她敢保证,昌智真敢提,公爹一定把戒尺换成棒子抽,幸亏了,昌智没这个胆子。
晚上,周府的团圆饭,明云长孙坐在周书仁的身边,小小年纪已经能喝了酒了。
周老二看着眼气啊,现在外面只知道周府有个长孙,不,还知道有个闹腾的明腾,自己的儿子没人在意过,端着酒杯,“明云来和二叔喝一杯。”
明云端着酒杯,“二叔,侄子敬你。”
周老二乐呵呵的喝了杯中的酒,心里眼气也没办法,爹面前,他也不敢造次。
昌廉不羡慕,反而觉得明云越优秀越好,他的孩子出生就能有哥哥庇护了,“大侄子,也和三叔喝一杯。”
明云笑着,“三叔请。”
周老大急啊,中午的时候没让儿子喝酒,现在不能拦着了,忍不住看爹,爹笑眯眯的看着,嘴边的话只能咽下去了,有些恍惚,儿子也到了这个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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