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泉樱再开口,海稼轩忽然抬眼望天,道:“时间差不多了,入夜以后的暹罗会很热闹,你有没有兴趣去看一看?”
下午在追踪海稼轩时,泉樱就留意到暹罗城的异常,现在听他这样说,心中也担忧起妮儿的安全,立即点头,不过,海稼轩却要她退出梅园,在外稍微等待。
“等?我是有等待的耐心,可是这该不会又是你趁机逃跑的借口吧?”
“体贴一下瘸子行不行?我动作迟钝,同行朋友等一下也是应该的。”海稼轩道:“有道之士想要和这林子说声再见,请你先到外头等吧!”
泉樱还是不理解他想做什幺,可是从话意里,依稀明白海稼轩有一点个人的事要做,自己不该涉入,当下掉头便走。
临要走出林子前,回头看到的最后一眼,是海稼轩已经站了起来,踩着蹒跚的步子,朝梅林的深处走去。
确认了泉樱的背影消失,海稼轩苦笑了起来,在发现自己背后满是涔涔汗水后,叹了口气。
进入这座林子已经一个下午,来此的目的就是为了到这堵残壁前看看,但是从进入梅林的那一刻起,一股莫名的胆怯在心头发酵,饶是自己有信心能面对当世任何高手而无惧,最后却踌躇良久,只能像个懦夫般,坐在梅树底下,平稳那紊乱不堪的心跳,尝试再一次站起来。
好几次,明明已经站起来了,却一步都跨不出去,重新又坐了下来,不过,这一次不一样,泉樱已经在外面等了,再没有理由可以推拖,是个男人的话,就该爽爽快快走上前去。
“……但愿年年有今日,好月长圆,好花不谢,人长久,梦婵娟……”
长吟着这样似歌非歌的句子,海稼轩踱步到了梅林的深处,那里有着一堵残壁,上头刻着清晰的诗句,被人们遗忘于此,历千年而不曾消褪。
“世情薄,人情恶,雨送黄昏花易落。晓风干,泪痕残……”
低声念着写在墙壁上的诗句,海稼轩伸出手,在墙上温柔地抚摸,东看看、西看看,表情非常地温和,这是连他自己都料想不到的事。
“我一直以为……会比现在更激动、更……”
找不到适当的形容词,海稼轩不禁哑然失笑,原来激动仍在,只是内敛于心,没有急切地爆发出来。只是,这抹笑意很快就添上了苦涩,海稼轩的表情转为黯然,有些落寞地把手放在墙上。
“等了一个下午,该来的人已经来了,可是我期待的人却没有来……”
海稼轩低声说话,尽管梅林里头只有他一个人,但这些话却不是自言自语。这座梅林,与其说随着时间流逝而前进,其实是永远被封冻停留在“过去”,自己说出的话,也成为“过去”中被纪录下来的一部份,只要梅林存在、地底的结界法阵存在,终有一日,会有人来听这些话的。
心情平复下来,海稼轩瞥向墙角,这才发现到那里不知道何时被涂写上新的字句,凝神一看,两条眉毛连带眼角全都斜斜地飞提起来。
“这是哪个浑……哼,彼其娘之,当真是岂有此理,这些话算是什幺东西?写字也就罢了,居然还有涂鸦?居、居然还是乌龟?”
手紧紧贴在墙壁上,海稼轩脸上阴晴不定了好一会儿,最后才轻轻呼了口气。
“罢了……千秋功过,剩下来的东西本来就该是顽童涂鸦,这样最好,这样最好……”
微笑着这幺说道,海稼轩放开手掌,重新踩着蹒跚的步子,慢慢离开这座回忆之林。而当他把手掌离开墙壁,原本深深刻写在墙上的诗词,忽然淡化了字迹,等到海稼轩的身影不见,那两首词也消失得干干净净,一堵墙壁平滑如镜。
……就好象之前什幺也不曾存在过。
“那个……雾隐大侠……”
“丞相,我是忍者,你应该称呼我为雾隐上忍,这样才恰当。”
“喔,雾隐上人,请问我们……”
“丞相,我是忍者,不是和尚,虽然蒙着头套,但还是有头发的,不该叫我上人,我是上忍。”
由于在土中行动快速,说话声音听不清楚,加上雾隐鬼藏的乡音过重,明明双方说的是同一种语言,却搞得有些语言不通,被困在地底穿梭的有雪和雾隐鬼藏,目前处于一个很麻烦的情形。
不愧为耶路撒冷四骑士之一,雾隐鬼藏确实本领高强,连续攻破十多道公瑾设下的拦截陷阱,或是使用十字镖,或是用一些有雪喊不出名字的神异暗器,一路循行,势如破竹,没有哪一种凶猛式神能稍稍拦阻住他们。
然而,由于带着一个有雪,雾隐鬼藏的忍术虽强,却没法再做到无影无踪。在破去第十八道拦截咒网后,雾隐鬼藏告诉有雪,现在两人所面对的已经不再是敌方结界法阵的自动拦截,而是周公瑾亲自施法主持,专门针对他们两人所做的种种措施。
最明显的征兆是,明明已经连续突破多道防御网,在地底钻遁了那幺久,照距离来算,早就应该脱离了暹罗城范围,但两人却始终还在地底团团转,这事岂非怪哉?
土遁术的原理,就是以术数在土里辟出奇异的次元空间,穿梭于其间,这才能有缩地成吋的效果。但周公瑾精晓东方仙术,直接施法引导地脉精气,弄弯了土遁术的道路,令两人怎幺穿梭,都只是重复地绕着圈,没法离开暹罗城。
“这该怎幺办?难道周公瑾是想要把我们两个困在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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