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幕捂着胸口,吐出一口淤血来,所幸伤势看起来,要比默斐好上许多。
形势立刻便很明朗了,默斐他们,根本就不是母神的对手。
那些一开始还骂骂咧咧的看戏人,突然就不再开口骂骂叨叨了,甚至还有几人到母神跟前跪下,磕头求饶地请母神放他们一命,今日之事他们绝对会守口如瓶的。
母神看着这些人,露出一个讥笑,她对默斐说道:“你可看见了,这样自私自利之人,有什么资格活着?”
说完,母神便是一抬手,眨眼之间,这些跪在母神跟前的人,便是已经魂归西天了。
“杀了她!杀了她才能够活命!”
余下人中,不知是谁起头喊了一句,剩下的人立刻便附和着也喊了起来,噼里啪啦纷纷拿着各自手上的武器,便冲母神打来,可是如此声势,只在母神一挥手之间,便溃不成军,或死或伤,甚至都没能够近母神之身。
山祖将默斐扶起,问他伤势如何,不远处的苏幕却来到他们跟前,因身上的伤势,苏幕不得不半跪于地上,她说:
“要打败母神,唯有一计。”
山祖问苏幕:“什么办法?”
苏幕看了一眼山祖,道:“这还需要你。”
“我?”
山祖指了指自己,自从重生以后,他便犹如一个凡人一般,一点仙力都无,连默斐都不是母神的对手,他如何能打败母神?
苏幕却是郑重点了点头:“对,需要你。”
山祖不是山祖,而是凡人王景意的半个魂魄。
苏幕不是寻常仙,而是玉珏孕育神识所化。
母神拥有不败之力,源于那拥有起死回生之效的木玉瓶。
天地万物各生其道,故而唯玉能够克玉。
苏幕没有将话全都讲透,默斐却以能够明白苏幕话中所含的意思,他伸出手拉住苏幕,道:“此法不通。”
苏幕道:“当今之计,唯有此法可行。”
山祖看不明白默斐和苏幕之间的哑谜,母神已经差不多要将那些看戏的众人给杀光了,急忙拉住苏幕,道:“苏幕师姐,你有什么办法,请说出来,只要能够打败母神,让我做什么都行!”
“不妥!”
山祖以为默斐不同意,是担心自己的安危,便对默斐道:“且不说杀父杀母屠族之仇,母神所做恶行,罄竹难书,必须将她打败,否则还有更多无辜之人受害。”
苏幕拉住山祖,起身道:“刻不容缓,你将手交给我。”
“苏幕师姐住手!”
苏幕对不远处的善义道:“善义,你讲默斐拉住!”
默斐身受重伤,又被善义给拖住,根本拦不住苏幕的行为,只能够眼睁睁看着苏幕拉过山祖的手,苏幕让山祖闭上眼睛,然后在他的额头、耳朵、胸口抹上了自己的血,口中开始念出古老的术语,随着苏幕所念出的术语,两人周身开始隐隐环绕起一层柔和的光影,那光影呈白色,从苏幕的身上出现,贯入山祖的身体。
山祖只觉得身上的血好像沸腾了起来,全身上下的骨头都好像被打碎了重新接上,却没有从前每年骨碎之症发作时候那种撕心裂肺之痛,而是酥酥麻麻地,若非要说出是什么感觉,就像是犹如初生的婴儿,从头开始,重新变为胚胎被孕育重生。
“苏幕师姐。”
山祖忍不住睁开眼睛,却见眼前的苏幕正在慢慢地变得透明,山祖大惊,喊了一声“苏幕师姐!”
“嘘。”
苏幕轻声说了一句:“逆天之行,终难逃天谴。长歌本为山间孤魂野鬼,与仙道无缘,却被强行种入仙骨,此为因;每年七月十五受骨碎之痛,便是果。后其神魂陨灭于虚无空间,便是因果轮回相抵消。此种种,皆为定数。”
山祖一时之间听不明白苏幕说的话,却能够听懂,这说的是他,然后苏幕又说:“请……一定要……”
苏幕的这句话没有说完,一定要……什么?
然后她便彻底消失了,山祖看了看自己空荡荡的手,不久之前苏幕还拉着他,从手上传来的温度还那么真实,这就是苏幕所说的,打败母神的办法?
山祖摊开自己的双手,他感受到身体深处,有一种喷薄的力量呼之欲出,身体是从无有过地轻盈,即便从前仙力还在的时候,都没有过这样的感觉,还不等山祖想得更加清楚,一道光极速朝着他们的方向飞来,山祖想都不想,便冲过来,挡在默斐和善义跟前,徒手接住了那道光。
“长歌!”
漫天飞沙之中,默斐直到看清山祖依旧完好无损地站在自己不远处,提到嗓子眼的心,才稍微放了放,却还不等松一口气,另一道光又飞了过来,山祖丢下一句“等我”,便飞身冲向母神。
母神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跟前的山祖,心中不免诧异,自己明明已经确认过,死而复生之后的山祖已经法力全失,如今这个完好无损站在自己跟前的人,又是谁?
虽心中困惑不已,母神却还是神情不动地笑道:“战神呢,死了吗,要换你来?”
山祖道:“你没死,我们都不敢轻易死。”
母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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