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科五短身材,脖子几乎看不到。眉眼像是没有长开那样,纷纷挤到一块。他穿着深蓝色制服大衣,阔步从李遇身旁走过去。
这家伙,摇身一变成了放养区的警察?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飞车党就是看见钟科和他的同伴,方才选择开溜。
钟科走得急,好像要赶去什么地方。
“怎么办,我们跟着走吗?”陈素小声问。
“他并没有开车,说明要去的地方离这儿不远。”李遇略加思索,“先跟着吧,反正你我都是钟科未曾见过的生面孔。”
两人赶上,走在侧后方,钟科和同伴正聊些什么,风一吹,声音飘进耳朵。
“最近飞车抢夺的案件好像又多了起来。”
“能有什么办法,身在放养区,谁都朝不保夕。”
“也对,指不定哪天就被异鬼拎走,谁还在乎所谓的道德法制。”
“这片区域也真奇怪,各方势力争斗那么久,却始终没有分出个胜负。”
“哎,随便哪股势力独占此区,也比这儿始终混乱要更好。”
“倘若必须由地下组织出面管理此区域,那我希望合欢花能取胜。”
……
路上行人来来往往,钟科与同伴又走在两米外的地方,因此刚才他们说的话,分不清哪一句是从哪个人的嘴里蹦出来。
只不过,听见合欢花三个字,李遇心中一颤。没来由地,李遇感觉正是钟科本人提到了合欢花,并且希望合欢花能统领这片区域。
陈素低语:“看来合欢花的势力真不小,连警察都认为合欢花值得仰仗。”
李遇摇了摇头:“没办法的办法。毕竟由某势力统领,总好过无休止的争斗。”
陈素挑眉:“但愿跟着钟科,就能找到关于合欢花的线索。”
两人正在胡乱猜测,前方几个制服警察忽然于十字楼口处拐弯。那道弯,李遇和陈素都有印象,毕竟山贼遗留的拼图,有非常明确的标注。
之前,李遇和陈素故意从那一片绕开行走,莫非现在要跟着钟科,踏进山贼都避之不及的危险区域吗?
“警察真会带路。”陈素半开玩笑。
“我记得,山贼用红笔加粗加重特别标注前方那一片区域。或许山贼想告诫同伙,那一片绝对不能踏足。”李遇压低声音。
“可咱们还去?”陈素惊诧地问。
“虽然山贼重点标记那一片,但他们仍然从此地潜入。所以我想,危险存在的范围应当比较狭窄,否则山贼会挑选其他路线潜入悉尼放养区。”李遇分析道。
“也许只不过有间警察局在那吧。”陈素呢喃。
谈话时,两人已经拐弯。钟科的身影似乎有点远,于是两人加快速度。当他们刚刚将距离缩短,钟科忽然止住脚步。
——而他的同伴却继续向前。
不好!
被发现呢?李遇和陈素压制住内心的紧张,他们装成一对情侣,手挽手沿原有线路卿卿我我地走着。
按说陈素在训练营接受过跟踪方面的修炼,李遇也在大雄梦中有相关经历,以两人的本事,应该没那么容易暴露……
很快,两人与钟科擦肩而过。后者疑惑地看了眼,但他没有说什么,而是闪身走进路旁公园。
“他往里边去了。”陈素谨慎道。
“嗯,换条路继续跟着。”李遇当机立断。
“他会不会已经怀疑我们呢?”陈素忐忑地问。
“概率各占50。”李遇决定赌上一把。
很显然,钟科的两个同伴无须去管,钟科本人才是这次任务的关键。此刻他抛开两个同伴独自去往公园,意味着什么……
请君入瓮?
还是有些什么话想私下和李遇谈?
又或者,根本没啥,所有一切都是李遇的瞎想。
李遇紧咬嘴唇,他非常清楚,身在暗世界,每一步都暗藏危机。但关于钟科,他莫名其妙地多了点信任。
直觉?
也许如此。每当模棱两可的时候,确实需要直觉来进行判断。
李遇和陈素加快脚步,他们准备绕到另一条街。通常,公园都会有几道门,钟科从这道门进,李遇和陈素就从别的门进。
两人沿着外墙小跑向前。大约十分钟,果然看见另一道门,没有任何迟疑,李遇和陈素同时走进公园。
公园很冷清,并未看见任何游客。路上只是间或碰到打扫卫生的工作人员,他们主要负责清扫积雪,因为公园内很少有其他垃圾。
“奇怪。”陈素唇齿颤抖,“偌大一个公园里居然看不见……”
她没有把话讲完。
李遇则指着路旁工具房:“咱们拿两个扫把,伪装成正在扫雪的工作人员,免得引人注目。”
对!沿途的工作人员都身穿便装,所以李遇提出的方案,实乃当下最好选择。
说干就干,两人各自拎着扫帚前行。走几步,还装模作样地在地上扫一扫。
渐渐,走到公园中心地带。忽然前方出现一道人影,陈素挑起眉头:“哇,总算看见个来玩的游客了。差一点,我还以为这里是个恐怖公园。”
李遇正要附和,这时前方那人朝这边走来。伴随他越走越近的身影,李遇脸上的肌肉也渐渐变得僵硬。
他想拉着陈素逃跑,可显然已经来不及……
前方的身影,瘦到极致。他穿着纸片般的薄衣服,身材干枯得像一片劈开的朽木。那张死灰的脸上毫无血色,全身上下似乎挤不出一滴水分。
异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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