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玉真难受极了,又不好说父母的不是。
李卓航知她伤心,委婉劝道:“岳父岳母也是舍不得瑶儿,怕她将来被人欺负,所以让澄儿娶她。”
他给岳父岳母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江玉真在心内接道:“恐怕还有肥水不流外人田的意思。和李家那些族亲打算并没两样。”
她道:“往后难见面了。”
李卓航道:“我的意思,尽量少带瑶儿去外祖家。一来回避此事;二来,她既生为我李家独女,注定要遭人觊觎,为免将来受苦,我决定从今后将她带在身边,亲自调教。在学成成人之前,少在人前露面。”
江玉真诧异道:“既带她在身边,又怎能不露面?”
李卓航道:“若公然带着她,少不了麻烦。我打算让瑶儿扮作小厮模样,跟着我。墨文墨武有个弟弟,叫墨竹。回头让墨管家去把那孩子接来。”
此后,李菡瑶便化成墨竹。
未免留下后患,将来被人认出来,李卓航夫妇对她的相貌做了改装:墨竹的下巴上有颗黑痣,李菡瑶也贴了颗假痣;再将耳环孔糊住,掩住戴耳环的痕迹;再将一字眉的尾端描粗,往上略提,画成了两道英气的剑眉;再将眼尾拉长,杏眼近似丹凤眼;头上扎两个小羊角,脑后垂发。
装扮完,与原来的相貌相去甚远。
乍一看,连李卓航也没认出来。
李菡瑶对父亲的安排很满意。
她本就向往外面世界,又有志气,从此便跟着父亲潜心学习,把去外祖家的事抛在脑后。
匆匆两栽过去,靖康二十年五月。
与李卓远三年约期到了,李卓航觉得他经营不错,遂升他为大掌柜,总揽徽州一地所有李家买卖。
李卓航亲去徽州监督交结此事。
他此行带着李菡瑶一块。
李菡瑶,眼下是小厮墨竹。
同行的还有王妈妈,并孙女宁儿——是太太身边丫鬟,名义上是伺候老爷,实为伺候姑娘。
墨竹既在老爷身边伺候,穿着倒也不差,也是绸缎衣服,梳着总角,看去眉清目秀。
既为小厮,便要做小厮的活计,平日伺候笔墨、端茶倒水;外出时坐在马车的车辕上,有时干脆骑马。
李卓航虽心疼女儿,却忍耐着,在人前对墨竹毫无异样,只命墨文和墨武以哥哥的身份照顾“弟弟”。
此时,在大靖西北,京城。
当朝左相王亨和夫人——国子监祭酒梁心铭,正安排十三岁的儿子王壑外出游历,只命他带一个老仆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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