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说在我爷爷去世的当天,全村不论男女老少都撑起红纸伞,在我家门口排起了长队,队伍一路延绵到了村外。
所有人都默不作声,也都无一例外的用掺了水的猪粪在自己额头上画了个左上右下的杠。
远远的看过去,队伍像是连成了一条蜿蜒的血红色长蛇,起来在屋子里瞎晃悠。
“累啦?”大伯抽着烟问了我一句。
我摇了摇头,“累倒不累,就是屁股麻了,稍微走走就好了。”
话说完,我啪嗒一脚踢到了什么东西。
赶忙低头一看,我刚刚踢到的正是那把一直被放在灵堂正中央的老旧铁剪子,这会儿剪子已经被我不小心给踢到了大门口。
大伯有些紧张的扭头看了一眼奶奶的房门,然后去厨房拿了双筷子跑去大门口把剪刀给夹了回来,又重新的放在了灵堂中间。
我在边上就跟看猴戏一样:“怎么了大伯,这剪子是什么意思啊?”
大伯赶紧示意我声音小一点,然后凑过来小声说道:“不知道,但是别动,家里规矩太多了记着就行,尽量别琢磨到底为啥。”
话题既然开了头,我也正好可以问问,“大伯,在咱们家说话是不是都不能带着家里人?”
大伯吃惊的看着我,手里的烟都掉了地,半晌才轻轻点点头。
我继续问道,“到底为什么啊?”
大伯欲言又止,一脸的纠结。“不是大伯不说,我是真不知道这里头的道道。”
见我表情着实有点失望,大伯心里斗争了一会儿,最后还是下定了决心一咬牙,“明天再问。”
说完话,大伯在我面前比了个二的手势。
“问啥?二?”我看着有点蒙。
大伯摇了摇头,使劲在我面前比划二,我脑子一转,终于反应了过来:“你让我问二伯?!”
“对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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