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望书说着,反省起自己来。
她对于七皇子乃是夺嫡胜利者,有了先入为主的成见。因此在判断局势的时候,会不自觉得将他看重一些。
她以为高家会顾念高沐澄将要做七皇子妃,于是和稀泥,将这事儿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可抛开预知剧情,以普通人的眼光来看。
七皇子此刻简直就是一穷二白,没有母族可以依靠,亦没有展现出什么才华来,甚至因为年纪的缘故,尚未认领差事。
就这样的人,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
在高家人眼中,同三皇子相比,那就是米粒同珍珠的区别。
陈望书提出的那个“磨钝了的箭头”,藏着大问题。这个锅,不是第一个跳出来挡箭的三皇子背,就是获利最大的七皇子背。
难怪先前几日,像是整个临安城的人,都成了七皇子吹!宛若尧舜再世,同样救了架的三皇子,却是无人问津。这其中说没有人推波助澜,那是不可能的。
陈望书倒是想出手,可她此时不想太过扎眼。
如今看来,应当是高相公使了先扬后抑的手段,人人都知晓七皇子因为这事获得了最大的好处,在这个关键点,再提出刺杀之事有疑点,那么头一个被人怀疑的是谁?
当然是七皇子,罪名是自导自演!
高相公看着文弱,做事手段却是决绝。摆明了高家在诸位皇子中,选了三皇子为储君,绝不容许三皇子身上沾上任何弑父的流言蜚语。
那么七皇子这个锅就背定了。
至于高沐澄……陈望书叹了口气,是她太过现代思维,把女子的地位看得太过高了一些。
在高家眼中,高沐澄不过就是个用来维系同皇族关系的工具人罢了,要不然当初,也不会逼着她嫁八皇子,不顾她的喜好了。
高沐澄的未来夫君,这个分量,实在是太轻了,轻得让高家不屑一顾。
陈望书调整了心态,敌人都不是猪脑袋,可不能大意了!
像高相公这种老狐狸,那是不出手则已,出手必有后招,接下来关于七皇子的奏章,怕不是要向雪花一样,直奔官家的案头。
有了这个恶名,姜邺辰别说大位了,连姓名都难保……看来这气运之子,也不过如此嘛!
陈望书正唏嘘着,便听到了门口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她扭头一看,只见木槿一脸喜意的冲了上楼!
不光是她,便是平日里十分稳重的白瓷,都罕见笑咧了嘴。
“天上下金元宝了,还是人参满地跑了,你们咋乐成这样?”
木槿叉着腰,哈哈大笑起来,“姑娘你可真会说笑,比这厉害多了!大街小巷都传遍了,边关大捷,边关大捷,送信的军爷已经进了宫了。好些人家,都在放爆竹庆贺呢!”
“姑娘你仔细听听,噼里啪啦的,跟过年节似的。城南的望北楼,开了流水席,请全城的人去吃呢!姑娘,这可真是太好了,指不定过不了多久,咱们就能够回东京去了!”
她说着,激动得眼眶都红了,“听说这次大战,都是四皇子的功劳。这下子郭娘子,可算是熬出头了。”
那郭娘子乃是四皇子的生母,其实当年官家尚是一个平平无奇的王爷时,郭娘子便是侧妃了,她出身将门,习得一身俊功夫,远超其父兄。
当年南下之时,郭娘子曾经死守一城,立下了赫赫战功,为此脸上落得了一道疤痕。
人的忘性大,郭娘子战乱之时风头无两,等到南陈再建,苏皇后坐稳了后位,郭娘子却因为容貌尽毁不得恩宠,从此偏居一隅,只悉心教导儿子四皇子。
直到两年前,郭娘子一身戎装送四皇子出皇城去边关,她才重新被人记起来。民间百姓,谁提起她都是敬佩又唏嘘的。
陈望书也很唏嘘,“已经打到开封城脚下了?”
木槿挠了挠头,嘚瑟的说道,“拿下一城,开封指日可待!”
陈望书有些汗颜……
不是,你这跟咱买了个鞭炮,吹牛说明儿个去炸裂宇宙有啥区别?
“姑娘不激动么?这么些年来,我们同北齐打仗,只是勉强维持着平衡,这等大捷,上一回还是三年前了!”
陈望书站起了身,激动的颤抖,振臂欢呼,热泪盈眶,一套流程走下来,完美的融入了木槿同白瓷中。
但在心中,她已经骂开了。
这是光速打脸啊!她刚说气运之子不过如此,照旧被人高相公打得七零八落的永世不得翻身。
结果眨眼的功夫,救他的人便来了!
四皇子在千里之外,都主动送上人头,来给七皇子挡枪,这不是真爱,她都不信!
系统听着她的骂声,犹疑了片刻,问道,“四皇子大捷,同七皇子有何干系?”
陈望书啧啧了几声,露出了鄙视的笑容。
系统不光是个没有经验的新人,脑壳是真的不灵光。
“这可不是捕风捉影之事,这乃是铁板钉钉的军功!整个朝堂之中,本就只有四皇子,能够同三皇子勉强一争。但郭娘子势单力薄,四皇子在边关这两年,都是跟着扈国公赚吆喝。”
“也没有什么特别两眼的军功。可这次就不同了。谁不想看到王师北定中原?你瞅瞅木槿同白瓷就知道大陈百姓的民意所在了。”
“正所谓得民心者得天下。四皇子崛起,三皇子哪里还有闲情逸致去管什么七皇子?高相公但凡有点聪明劲儿,就趁着他尚未朝七皇子心窝子里插刀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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