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炜武馆。
曹仁炜,何义金分左右端坐在厅堂八仙桌两侧。
有两名弟子跪在他二人跟前,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响头之后,端起旁人递过来的茶碗,举至眉高,叫了声,
“师父,请喝茶。”
二人接过弟子敬过来的茶碗,喝上一口,放在桌子上,然后起身,搀起弟子,让其立于身前。
曹仁炜开口道,
“今日我与师弟喜收嫡传弟子,常言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二人既已拜到我和师弟门下,望今后多加勤勉,谨记尊师重道。”
说完他冲何义金点点头,
何义金无奈,话都让你先说了,我还能说些什么!他双手背后,昂首挺胸,看着身前站着与自己差不多高的弟子,轻咳一声,开口说道,
“跟着师父好好干,将来必能吃好饭。”
干笑一声,他继续说道,
“我是个粗人,文绉绉的话不会说,但是话糙理不糙,师父不会亏待你们的,都站到师父身边来吧。”
两名弟子别站到曹仁炜与何义金身侧。
这时曹仁炜对一众观礼之人抱拳,
“感谢诸位赏面前来观礼,敝人已备下薄酒,诸位还请就座,大家同乐一番。”
这金炜武馆招收嫡传弟子的消息放出去好些天,武馆中的弟子好似全然不知一样,并未有家中长辈前来问询一二。
二人心中不喜,却又不好明说,干脆直接选人,从武馆在学弟子中分别挑选一人收做嫡传。
曹仁炜选中的弟子本名叫做李得胜,被他赐名李忠胜。
而何义金选中的弟子本名钱铎争,被赐名钱孝争。
已改名叫做李忠胜的弟子年方十一,来武馆不到半年,是金炜武馆自立门户后来的第一批新收弟子。
其家居城外,靠着祖辈积攒,如今李家有几十亩良田,吃穿还算不愁,但和城中富商比起来,不过是家有余粮罢了,所以李父便想着家中的孩儿能立,等候方丈大师。
须臾之后,
身披袈裟的释怀大师从殿后走出,身后跟着悟忘小沙弥。
霍弃疾上前,行礼道,
“玄一门霍弃疾,见过方丈大师。”
释怀大师打量了一二之后,唱了声佛号,还礼道,
“多年未见,居士风采依旧。”
“大师谬赞了,适才是晚辈唐突,未报上真正名号,累得小师父白跑一趟,还望大师见谅则个。”
释怀大师摇了摇头,然后说道,
“是老衲求得清净,怠慢了居士,差点冷落了故人之后,当年与令尊一别,亦是多年未见,期间不过是书信来往,居士远道而来,可是玄一门有事?”
霍弃疾正色道,
“打扰大师清修,晚辈之过,晚辈此番前来,确实有事向方丈大师请教。”
释怀大师说道,
“居士还请与我到禅房一叙。”
转身对悟忘说道,
“悟忘,去把释法师父请到我禅房来。”
小沙弥称是,转身去了戒律堂。
释法师父是空闻的授业恩师,曾任武僧总教席,如今担任戒律堂的长老。
禅房内,香炉腾起袅袅青烟,是上好的沉香。
四人盘膝坐在蒲团上,霍弃疾面对释空寺三位高僧。
西凉王府有释空寺两名高手,却不知是哪位高僧,霍弃疾没有拐弯抹角,开门见山,询问方丈此举为何?
要知道,这凉州可是明面上举着逆反大旗之人。
一旁的释法大师听霍弃疾说完,冷哼一声道,
“玄一门的手伸的也太长了吧,我们敬你们玄一门是九大派之首,可你玄一门是玄一门,却也管不上我释空寺之事。”
霍弃疾并未动怒,确实是他所问唐突了些,此举确实不妥。
方丈释怀大师看向释法,然后开口道,
“南无,喝罗恒那,哆罗夜耶。多年诵经,师弟的心还没静下来么?”
回头看向霍弃疾,诵了声佛号,释怀大师开口说道,
“师弟失礼,居士见谅,不知居士所问,是玄一门所问,还是?”
霍弃疾回道,
“晚辈多年在外游历,还未返回师门,此番路过凉州,听闻此事,便是趁此机会拜访一下贵寺,顺便询问一下。晚辈此举并非玄一门之事,大师若不便多言,还请忽略晚辈无礼之处。”
一旁释法师父开口言道,
“佛有怒目时,适才老衲犯了嗔戒,多些师兄提醒,居士见谅。”
说完他便闭目打坐。
霍弃疾不以为意,以他个人身份,确实不值得释空寺如此郑重对待。
释怀大师此时说道,
“不知居士可否听说江湖上流传的一个叫做割鹿楼的组织?”
霍弃疾点点头,开口道,
“有所耳闻,不知何时兴起,家父曾有消息传来,让我留心一二,只是这割鹿楼神秘得很,晚辈目前亦是毫无头绪。”
大师点点头继续说道,
“这组织很神秘,我们得到关于割鹿楼的消息也是贵派传递过来的,几大派同气连枝,在各州查探有关割鹿楼的消息,却是一无所获。至于我们派人去王府护卫,自然是为了护着西凉王的周身安全。想必居士也听闻青州鲁王遇刺事件吧,这西凉王若是遇刺,我凉州难保不乱,到时遭难的,却是平民百姓。”
霍弃疾点点头,然后说道,
“大师慈悲为怀,心系苍生,是晚辈多虑了,晚辈就不打扰大师清修了,就此告辞。”
说完他起身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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