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令下去,速速清查原因,一定要查出到底是谁在背后捣鬼。”田令孜在唐皇走后一脸的阴郁,几乎是一字一顿的下达了让面前所有人都心寒的命令。这大火在行宫中烧起,如何不能让他怀疑?自从唐皇从长安来到兴元府已经快两年了,行宫都安然无恙,如何会在此时忽然燃起大火?而且火势还都在前殿燃烧,前殿是自己负责的神策军驻守之所。现如今已经有朝臣在他面前要求彻查神策军酗酒一事,直接将这件事和大火联系在一起,逼得刚刚唐皇走得时候,那看自己的眼神都快要把他吃了一般。
田令孜本身就在暗中准备了一套只属于自己的情报系统,再加上陈敬瑄出任西川节度使之后和他合力,将整个西川经营的和铁桶一般密不透风,在兴元府他要想查探什么事情,基本上没有人能够瞒得住。再加上阿六在放火的时候也基本上没有让人去隐瞒自己的踪迹,所以很快这件事的首尾就被田令孜得知。
“这个薛洋,想要靠放火就能让咱家低头?”田令孜冷然一笑,随即低头吩咐了几句,就在二月初三那天,一份近乎于明昭一样的命令从行宫传出,直奔扬州而去。
“你是说田令孜下令了?”阿六皱了皱眉头之后道:“这个田令孜真是年纪越大越幼稚,区区一道圣旨就想撤了主公的职位?”
“统领,我们这么做是不是有些过头了?这个田令孜在朝堂之上先宣布旨意,然后再着人去宣旨,岂不是要做成事实不成?”副手此时忽然感觉自己那天晚上闯了大祸,所以在阿六身边道:“要不我们在中途截杀吧,只要传旨御史未曾抵达扬州,那么这道旨意也就做不得数。”
“此前主公让我吓一吓这个田令孜,那么只怕主公和军师早就想到了这个田令孜的反应,所以不必担心,放他们过去便是。”阿六摇了摇头道:“你马上把这个消息以最快的速度送回扬州,然后等待主公训令行事。”
阿六是想到了薛洋和袁袭可能的应对,但是却没有想到的是,几乎就在此时,扬州那边薛洋和袁袭却对着刚刚抵达的这份昭令有些发愣。
“御史送走了?”薛洋自己沉思半晌之后见到袁袭和陆翊都在一边,就连向杰也从外面匆匆走了进来。
“主公,唐皇这到底是何意啊?”严明是最后一个走进来的,之前进来的时候见到薛洋在沉吟不语,就没有打断他的思绪,此时见到他开口,就直接问道。
“只怕是唐皇打算在还都之后除掉田令孜了。”薛洋和袁袭对视一眼,见到对方点头,开口道:“军师以为如何?”
“臣以为主公所言不差,圣旨上说,让主公率军起于东南,拱卫京都。”袁袭借着薛洋的话继续道:“起于东南如何拱卫京都?大唐都城在长安,和东南可是隔着千里之遥?如何拱卫?那就只有一个办法,就是主公率军在外,震慑住内部权臣,以此来防止大唐皇权会被权臣把持交替。”
“只是,这唐皇自即位以来就一直宠信这个田令孜,而且唐皇能够上位也是受到了来自田令孜和他统率的神策军的支持,这要说田令孜和唐皇之前有争执,只怕未必会有人信。”严明摇了摇头道:“而且这昭令传出根本就瞒不住田令孜,唐皇的这道旨意虽说有歧义,但是主公能够想到,那田令孜老谋深算,只怕未必就想不到这其中的意思吧?”
“确如先生所言,唐皇的这道旨意只怕是瞒不住田令孜,但是唐皇毕竟是九五之尊,在朝堂和后宫之中,还是有属于自己的心腹,所以眼前的这一队传令御史才是唐皇的人。”袁袭点点头道:“但是先生想想,按照这道圣旨签发的时机,正是唐皇之前大肆发出大量诏书传讯天下的时候,这么多诏书之中夹杂了一份属于自己心意的诏书,田令孜如何能够察觉?就算是有,以唐皇的性子,真要有心只怕也能够避免过去。而且先生你没发现吗?十三司这一次也没提前得知这份诏书的内容,可见唐皇在其中是做了手脚的。”袁袭看了一眼在旁边沉思的
“唐皇的这一份诏书可是让我等一下子有些不知西川那边到底有什么变故了。”严明苦笑道:“主公,我军是否要——”
“不必,唐皇虽然有这份心,但是正如军师所言,我等远隔帝都万里,又如何能够震慑住这群把持了神策军军权的宦官?就算是我们除掉了田令孜,只怕还有另一个田令孜出现。”薛洋摇了摇头,不过随即道:“不过阿六的那一出只怕要让田令孜加大对我淮南的警惕了。”
“阿六?”一直没说话的陆翊此时悚然一惊道:“主公所言莫非是朝廷要派人过来?”
“只怕此时已经在路上了。”袁袭此时也起身道:“不过监军只怕未必,极有可能是一位刺史。”
“刺史?舒州?田令孜这是要打舒州的主意?”严明有些不可思议的道:“舒州乃是我淮南军起家之地,其重要性比扬州还要为甚。如果田令孜真派来一位刺史,我等必须要提前想办法才好。”
舒州的重要性所有人都知道,而这一点田令孜自然也知晓,所以在此时所有人都盯着薛洋。
“他真要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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