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平元年二月初三。风声鹤唳的舞阳城下出现了一支兵器甲胄精良,军容严整的军旅。正是横穿南阳平原来到了舞阳的筑阳军,这给担惊受怕的舞阳兵民带来稍许安慰。
冯宇带来的不仅仅是兵甲,还有舞阳急需的粮草。本来,荀家控制的舞阳城中,粮仓中堆满着余粮。但随着北部大量逃避兵祸的流民涌来,这些粮食就不够了。
实际上,即使算上冯宇带来的粮草也就刚够维持全城兵民一个半月之需。
荀攸,冯宇抵达舞阳不久,从东面方向又出现了一股溃兵。他们是镇守临近城池召陵的颍川兵卒。
正如荀攸所料,李傕李蒙在临颍周围掳掠数日后,再次向西南方向进发。于昨日就攻破了舞阳东面的召陵城。将被围在城中百姓屠杀掳掠一空,只有这数百颍川残兵逃了出了。
听到这个消息,荀攸的脸色更加忧郁了。本来召陵与舞阳互为犄角,所以荀攸将部分兵力屯驻于召陵,以便两城相互策应。
如今召陵一丢,意味着舞阳已是一座孤城。而且剩余的兵力也就不是此前跟冯宇所说的七千余人。
这数百逃出来的残兵,加上舞阳城中的兵士和青壮现在也就五千人不到的样子。而且这些人士气低落,大部分还是没有任何从军作战经验的平民。
荀攸身旁的冯宇面目表情却是波澜不惊,依旧一副老神在在,胸有成竹的样子。这让坎坷不安的荀攸情绪平缓了一些。
荀攸取出舞阳令的印绶,双手奉上交予冯宇,肃穆说道:“君侯,舞阳城中这上千荀氏族人,数万百姓就托付于君侯了。”…
……
初春,原野上已泛起一层新绿。一只野兔突然竖立起耳朵,而后哧溜一声便钻入洞中。不一会,两匹高大健马从兔子洞上疾奔而过。
但是不久之后,两匹战马也停驻了下来,因为远处也隐约传来喧嚣之声。战马上的筑阳军斥候勒住马缰,手搭凉棚向远方眺望。
约两百仗外的地平线上,尘土飞扬,人潮涌动。
前方是穿着各色衣物的老老少少,甚至还有四五十岁的妇女。他们大多手上拿着根削尖的木棍竹竿,少数拿着锄头铁锹等农具。
这些人数量众多,混乱的拥成一团,勉强的形成一个宽大的阵列。密密麻麻的遍布在原野上。
仔细观察,他们中间还混杂着少许刀枪雪亮,号衣甲胄鲜明的兵士。在这些兵士的呵斥驱赶下,这些人面无表情,步履艰难的向前行进着。
他们的后方却是一个旌旗烛天,排列严整的军阵。两翼还有大股纠纠铁骑押阵。
两名斥候一眼望去。这支奇特的“混合编队”铺天盖地,有无边无际之感。至少有二万人之多。此时这支庞大的队伍正鼓号喧天,幡帜涌动的向这边缓缓行来。
两人对视一眼,便拨转马头,向西边奔驰而去。就在这个时刻,右边传来阵阵铁蹄奔踏之声。两名斥候依据经验,立刻判断出对方至少有十余骑向此处驰来。他们随即扬鞭策马,加速离去。
来的十余骑是李傕军的探马,早已经发现了这两名筑阳斥候,催马疾追。双方距离逐渐靠近,已开始互用弓弩对射,箭矢在一前一后两小股人马间来回穿梭。
一名筑阳军斥候,弯弓搭箭后却是向天空中射去。这是一支响箭,它带着久久不消的尖啸声升入空中…
可能因为筑阳军斥候经过长途跋涉的缘故,马速稍低于李傕军探马的速度。李傕军探马离筑阳军斥候越来越近,两名筑阳军斥候身上已中了几箭。当然,对方也有三人被他们射下马来。
所辛,这两名骑兵斥候都身穿了百炼钢玄铁札甲,箭矢未能完全穿透甲胄,只造成些许皮肉损伤。
眼看对方离自己只有几仗之遥,探马头目的脸孔上现出一丝狞笑。他吆喝一声,手下众人齐齐抽出了斩马刀,胯下坐骑也准备最后的冲刺。
不想,这个时候两名骑兵斥候却缓缓的停下了马步,竟然兜转回来。他们旁边又犹然多出三骑刚刚策马驰来的筑阳军骑兵斥候,与他们并肩驻马站立在一起。
那些追兵们也就是犹疑的勒了一下缰绳,将马步顿了一顿。随即他们立刻镇定下来。在头目带领下继续挥舞着斩马刀向对方杀去。
他们认为,对方加上三名援兵也不过五人,自己这边却还有十人,刚好是对方一倍,近身马战肉搏至少有八成的胜率。
探马头目高声喝了句:“鸳鸯斩!”。随即,他们以两人一组,各用左右手持刀,左右夹击对方一人的方式发起了攻击。
即使筑阳军斥候个人单兵战力再高,也很难抵挡这种阵法式对冲夹攻。
谁知,那五名筑阳军斥候毫不惊慌,挥动手中特制的缳首马刀,毫不畏惧的向这些探马对冲而来。此外,为首的一名斥候还发出一声响亮的呼哨。
李傕的探马们不知道对方打呼哨是什么用意。四周是长满两三尺高蒿草的旷野,断不可能还藏着什么埋伏的骑兵,若是有伏于草中的步卒,那也起不到什么作用。
他们现在也没想这么多,只知道手中斩马刀又要砍下五颗脑袋,来换成他们的军功。
几息时间,两方人马就已是近在咫尺,探马们眼中嗜血的目光突然惊恐起来。原来他们发现草丛中又多出五条快速奔窜的黑影,无声无息的向他们袭来。那个速度比他们战马还要快上近一倍。
一名探马还没弄清怎么会事,只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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