醴城的修士不多,但白景行诛杀陈申的方式过于诡异,想不震动醴城都不行。
街角、巷尾、酒馆、青楼、湖边钓台……风声鹤唳。
“出了大事!”
“哦?怎么回事?”
“陈申被悄无声息割掉了头颅,挖出了双眼。”
“养罗刹鸟的那个陈申?”
“对,他死时两位修行者就在院外坐着,却没有察觉到一丝一毫的动静!
而且陈申直到脑袋落地,都没有发现自己死了。”
“嘶……怎么可能?筑基高手还是金丹大妖的手笔?”
“是谪仙啊!”
“墙壁上写了一行血字,说是谪仙大人白景行用神念隔三十余里诛杀之!”
“远隔三十里,神念杀人?此事当真?!”
“并无半点虚假,我看过案发现场,悄无声息的一刀,整整齐齐抹平了陈申的脖颈。”
“嘶……我们去现场看看!”
……
陈申万万没想到,生前不受待见的他,死后竟成了景点。
众同仁观摩他的眼珠,观摩他被砍的脑袋,对着用他鲜血写成的字吸凉气。
“虽远隔三十里,亦诛杀之——谪仙大人白景行留。”
太可怕了这一行字!
隔八百米外杀人已经是令人头皮发麻的事情。
谪仙却能在一万米外隔空斩杀一人,简直是令人毛骨悚然!
这意味着只要谪仙大人有杀心,万米之内你必死无疑,连求饶的机会都没有。
仅仅是想一想那个画面,就有一种绝望感涌上心头。
众修行者脸色紫黑,两瓣嘴唇止不住颤抖,恐惧的情绪明晃晃写在了脸上。
短短半个时辰内,谪仙大人白景行七个字,成了杀伐果断、无可揣度、不能招惹的代名词。
醴城的修行者无不忌惮谪仙。
更有坏事做绝的修行者,已经收拾细软跑路了。
东城门下,三三两两的修行者骑着千里马出城。
“张三?你也出城?”
“我张三坏事做绝,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好巧,我刘四也必须跑了。”
“同跑!同跑!”
一群修行者催着快马,哒哒哒离开。
而醴城里的鼠狼小妖们,同样在传颂白景行诛杀陈申的事迹……
一时间满城风雨!
不过。
作为核心人物,白景行对醴城内发生的一切,毫不知情。
他正带着几百村民,浩浩荡荡走在官道上。
队伍缓缓前行,白景行坐在马车内,聚精会神翻阅着炼丹篇。
经历了巨掌送宝箱事件后,炼丹篇成为白景行眼中的神书。
一次性就得到五年苦修的法力!
太快了,太快了,有催人跑的感觉!
白景行食髓知味,再也忘不了其中滋味。
“以后……炼丹修炼为主,饮食云霞术为辅。”
白景行如是低语道。
饮食云霄术虽好,却是水磨功夫,需要十年如一日的苦修。
炼丹篇另辟蹊径,借神物之力修炼,白景行实在是太爱了,爱不释手地翻阅着炼丹篇。
逃灾团伙行了一个时辰,琉璃悄悄归队,钻入狐狸一族的马车中,和小狐狸们坐在一起。
“姐姐,人杀了?”
“嗯,心情舒畅多啦!”
她精致的脸庞哼哼一笑,嘴角扬起抑制不住的笑容。
……
没有一个人注意到神出鬼没的琉璃。
白景行认真阅读中,同样没有注意。
只是突然间,秦老管家轻轻敲了敲车窗。
“少爷,村民们背着重重的行礼,速度不快,预计戌时黄昏才能到达。
那时城门已经关了。道观也不会接纳我们。
要不……少爷先入城找个客栈,我带着他们在城外过夜?”
如今时代,遍地都是森林,水泽,湖泊,江滩,高峡……虎豹、豺狼、野犬、豹猫、蟒蛇肆意生长,甚至蚊虫都能把人抬走。
因而在城外过夜是非常危险的一件事情。
秦老管家可不想少爷忍受毒虫猛兽的叮咬。
但白景行拒绝了老管家的好意。
“是我带他们来躲避洪灾,理当与村民一同进退。慢慢走就行了。”
秦老管家只能微微叹息。
说话间。
远处天边有浓厚的乌云涌来,就像海潮一样,夹杂着呼呼狂风,吹得路旁树木野草左摇右晃。
只是一眨眼间,乌云遮天蔽日,原本晒得人头晕的烈日阴匿不见。
天地间一片阴暗,宛如黄昏傍晚。
村民们抬头望着厚厚的云层,压抑得喘不过起来。
有些小孩吓得嚎啕大哭,无论怎么哄都哄不好,家长只能不管不顾,强拉着小孩往前。
“好重好重的黑云!”
“这么重的云,必有暴雨洪灾,谪仙大人果然未卜先知,真的是恶蛟走水化龙!”
“你这么一说,我好像看到有恶蛟藏在云里头!”
众村民猛地抬头去望,只见黑云不停翻滚涌动,仿佛有一条巨蛟在其中搅动。
“真的好像有一条恶蛟!”
“我看到它的鳞片了!”
“在哪呢?我怎么没看到?”
“在云层里面!一般人瞧不见的。”
村民们指指点点,谣言一传二、二传三、三传百,最终传到白景行耳边。
“真有恶蛟在云里?”
白景行皱着眉梢,略带凝重地望着层层铅云。
如果现在恶蛟就出来吞噬人命,白景行可完全挡不住啊。
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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