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一个个张大嘴巴,不明所以。
曹昂此举,明明办的十分妥当。
即保全了名声,又得到了利益,还跟各豪族达成了和解,免去刀兵之苦。
一举数得的事,曹操为什么会发怒?
刘平仔细琢磨了一下,问题似乎就出在跟各豪族和解上了。
曹操绝不是一个慈父那么简单,他还是当世枭雄,还是谋略大家,还是杀人如麻的一方诸侯。
与叛乱豪族和解不和解这种事,只有他本人才能决定。
而曹昂先一步做出与豪族和解的命令,显然是触动了他的权利。
想到此处的刘平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当初平完叛军,取全功就得了,干嘛还要多此一举,让曹昂干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
现在倒好,隐隐有种坑了曹昂的感觉。
其实刘平此前也不过是个普通大学生,来到这个世界之后能立这么多功劳,完全是靠熟知历史走向和后世的知识架构。
至于如何揣摩人心,他还差的很远。
更何况像曹昂这种公子角色,干得不好,说明你没能力,干的好了,说明你想抢班夺权,这种度的把握本就很难掌控。
曹仁曹洪等人却没明白,他们过来拍拍曹昂和刘平的肩膀,安慰道:“你们俩别气馁,这件事情办的本身就极漂亮,等过后你父会理解的。”
程昱也过来道:“此事二位公子所用乃是万全之策,不过就是时机选的稍稍有点急了,在下这就去面见曹使君,向他陈明此事。
二位公子不妨先回去,等候消息。”
程昱是曹操的心腹,无论何时都能去见曹操。
他虽然也揣摩到了曹操的心思,但想到曹昂和刘平解决了这么大一个麻烦却挨了训斥,也颇为两人可惜。
……
刺史府的书房内,曹操冲程昱微笑着道:“那两个小子什么态度?”
“看上去很失落,”程昱也笑着道:“不过使君是不是对他们严厉了一些,毕竟他们这事办的一举数得,十分妥帖。”
“要是再不敲打敲打这俩家伙,都不知道该姓什么了,”曹操一边收拾文书,一边漫不经心的道:“连饶恕叛乱豪族这种事都敢替我做主,还有什么是他们不敢做的?”
其实他也明白,如今各豪族乖乖交出粮食,还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这种方式乃是万全之策。
要不是刘平,别人也想不出这种主意,如若他们不是先斩后奏,又是大功一件。
可是如今他春秋鼎盛,还没到考虑后事的时候,触动他的权利根基,就不免令他生气了。
无论在何时,谋逆都是无法饶恕的大罪,曹昂虽是他儿子,是他选定的留守,却也不能代他做出宽恕决定。
“怎么?你也觉得我做的不对?”曹操突然抬起头,凝神看着程昱。
程昱心里一惊,赶忙摇头道:“不不不,使君这么做当然有道理,在下怎敢妄言。”
……
待众人走后,曹昂冲着刘平苦笑道:“走吧,我们喝酒解闷去。”
曹昂倒感觉不好意思了,这件事虽然是刘平出的主意,却是他拍的板。
其实更感觉不好意思的是刘平,要不是他出那馊主意,也不至于闹成今天这样子:“去我府里,边看乐舞边喝酒,岂不快哉?”
“走!”
两人愉快的达成共识。
刘府内,刘平安排下乐舞,摆下酒宴,喝了个天昏地暗。
这酒可不是普通的酒,是刘平闲来无事,安排人蒸馏提纯过的,比普通酒度数高出许多,正适合曹昂这酒量大的人。
要不然曹昂也不会一喝酒就想起到刘府了。
曹昂此时已经习惯了这种烈酒,再喝别的酒就跟喝凉水一样。
只是苦了那几个舞姬,平常家主也不召她们,没想到今天让她们一跳就是一下午。
腰都快扭断了都不喊停,为何不能换个地方扭?
那几个抚琴吹箫的乐姬也好不了哪里去,嘴都快吹肿了。
不过刘府这舞姬乐姬是兖州城最好的,虽然快累瘫了,却一个个含着泪也要进行下去。
刘平酒量不大,几杯下去已经面红耳赤,半躺着怡然自得,灵娥带领几个侍妾在旁边给他斟酒,捏肩,捶腿。
特么这日子过得不香么?
非要尽心竭力去想着立功,一不小心还拍到马脚上。
此时他满脑子都是“伴君如伴虎”,“君心难测”这样的词语。
虽然曹操还不是君,但却是手握生杀大权的一方诸侯,跟皇帝也也差不多。
与其这样,还不如做个浪荡闲人。
反正凭着此前立下的功劳,又能迎娶曹节为妻,这辈子混吃等死也够了?
一想到这里,不免心灰意懒。
正在这时候,老管家来报:“韩校尉拜见。”
此时刘平对韩浩已经没有避讳,直接把他叫了进来。
韩浩颠颠小跑着进屋,看到满屋子莺莺燕燕,不禁感慨。
自己这位上官,既立功如麻,又坐享齐人之福,这才是人过的日子啊。
“刘府君,下官是来给您贺喜的。”韩浩弯着腰讪笑道。
“贺喜?”刘平大着舌头道:“我刚刚碰一鼻子灰,何喜之有?”
曹昂闻言也满饮一杯,一拍桌子,怒道:“你这家伙,长眼睛是冒气的么?
贺喜?
没看见我们俩在闭门思过?”
韩浩:“???”
这谁特么能看出来你们俩是在闭门思过?
这明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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