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两人愣住了。
随即,眼不自在地往外瞟,却不接话。
他们知道姜暖的话没错,却不想接受,那意味着,自己教导的失败。
以前,总觉得二房的孩子不好,不是这毛病就是那毛病,哪哪都看不上。
感觉姜暖吧,啥都行,就是不会教孩子。
结果自以为不会有啥出息的小辈越来越亮眼,办事越来越妥帖,反倒是黄山,越来越窝囊。
这么明显的躲避,姜暖瞬间悟了,也没再开口说话。
人群中央,黄石的动作越来越重,黄山的伤也越来越严重。
“族长,”黄有全开口,“真不能再打,要出事了。”
以他多年的经验判断,黄山这次虽然只受了皮肉伤,没个一个月还是没办法好全。
黄石闻言,又抽了三下,才停下来,“错在哪?”
“错在,”黄山的声音变得更加虚弱,“莽撞。”
闻言,黄石寒气更甚,越发恨铁不成钢,手上的动作也越来越重,仿佛要把人往死里打。
“娘,”黄老二紧紧胳膊,“大伯好狠。”
这是想把堂哥打死在树上?
“就是,”谢氏眼眸眨也不眨地盯着前方,“这次堂哥,可真是遭大罪了。”
就是不死,也要脱层皮,养伤都要两三个月。
平时不出手,出手却如此凶残,没看出来,大伯也是个狠人。
“放心,不会出事,”姜暖不以为意,“有惊无险而已。”
儿子再不堪,做父亲的也不可能打死儿子,看着出手凶狠,下手有分寸着呢。
不过是,苦肉计而已!
自家大侄子闯出这么大祸,瞒肯定是瞒不住,而他又因为被敲晕,后面的事也没参与。
乡亲们没反应过来时,当然不会有啥事。
但了解清楚后,心里肯定有根刺。
因为一夜的大收获,这根刺在现在并不会显示出来,可终究噎在喉咙里,早晚会化脓。
倒不如,现在直接挑开,一方面给侄子教训,另一方便让村里人同情。
小辈做事,不周全是常理,罚也罚了,打也打了,谁还会揪着不放!
听到黄石的话,黄山也来了脾气。
两次认错两次否定,分明是故意为难自己。
愤怒地看一眼亲爹后,咬着牙闭着眼,继续死撑着。
见状,黄石气的不行,下手的动作更加狠戾,真有几分不打死人不罢休的样子。
“不能再打,”黄有全一把抓住藤条,“再打下去,真会出事,再大的错,这顿打也该消了。”
“就是就是,”黄生立刻附和,“要不是大山惹的事,咱们也不可能因祸得福啊,孩子还小,慢慢教,今天就算了。”
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人被打死吧!
这事办的虽然恶心,但是说起来,大家伙并没有啥损失,反而跟在后面吃了个饱。
“功过相抵,”黄四哥也劝说,“三哥,别打了,再打孩子要昏过去了。”
“功过相抵,他有什么功?”黄石被这句话刺激到了,“闯祸的是他,收拾烂摊子的却是大家伙,还因为他没脑子,整个二房差点没有全都折进去。”
“为啥能提前知道有人来黄家口找事,那是因为小川他们被劫了一次,四五个小伙对十几个人,个个都拿着大刀,要不是老天爷给脸面赏了点运气,二房男丁全因为他折了进去。”
越说越气,黄石又开始夺过藤条抽起来。
“咱们能得到好处,那是用命拼出来的,不是天上刮大风刮下来的,跟他有一个铜板关系?”
“事已至此,还不知道反省自己,只觉得自己冲动,他那是冲动吗?是没脑子,是故意害人!”
“但凡今天出一点差错,整个黄家口都别想活下来一个,你们说,这顿打他挨得冤么?”
闻言,众人劝阻的话瞬间停了。
说完,黄石把人放下来,拖着他走到黄家口的树林里。
活着的人被衙差带走,死的尸体却依旧堆在那里,还没来得及处理。
“你睁开眼看看,看看他们的下场,一个个全死的不明不白,到现在都没有瞑目,过会儿一把火烧掉,他们这辈子都不会入土为安,惨么?可怜么?”
“昨天差一点,躺在这里的就是我们,黄家头三百多口人!”
“你以为这几十个很多?这只是一小部分,清风观那里死的人更多!”
“昨晚去的,谁手里没有沾血,小四跟小胖半大的孩子,白着脸跟着杀人,那时你在干啥?躺在床上享福呢!”
“这一切,全是你惹来的!”
“可你,又做了什么?”
黄石对自己儿子真的很失望,这么大人,连个孩子都不如,到现在都不知错。
他怎么生出这么个蠢货!
最后这句话,像道咒语,不停地黄山耳边盘旋。
是啊,他在做什么?
昏迷?其实只是不想醒过来,不想接受打击。
闭上眼,脑海中全是死不瞑目的尸体,耳边,是那些亡魂不甘的呐喊。
昨晚,他过的很平静,可其他人,却盘旋生死之间。
瞬间,悔恨的眼泪顺着眼角流下来。
他错了,他真的错了。
他差点,因为自私,害了全村!
认识到事情严重性的黄山,任凭亲爹怎么抽打,都不再抵触,闭着眼流着泪,一言不发。
一盏茶过去后,黄石还没停,黄山却支撑不住了,眼前发黑,身体也开始痉挛。
“够了,”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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