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金少闷声开口,“娘放心,儿子不出去了。”
他倒是想报仇。
但那些人明显不是他能惹得起的,这亏,只能咬着牙往肚子里咽。
不过,这伤绝对不能白挨。
“娘,金明的卖身契在不在,儿子有用。”
“金明的卖身契?”金夫人很狐疑,“你要那个做什么?”
“卖了,”金少不忿地开口,“那狗奴才居然噬主,不卖了他不解我心头之恨。”
“怎么回事?”金夫人正起脸,“这事跟金明有关?他惹得事?”
金夫人心中疑惑,她觉得金明不是这么没分寸的人。
但,自己儿子起来,“卖身契儿子不要了,你自己留着吧。”
刚走两步,金夫人就出声阻拦,“等等。”
“碧荷,你去把二狗找过来,本夫人有话要问。”
她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自己儿子自己了解,若是金明真做了连累他的事,不可能如此轻易罢手。
二狗听到夫人要见他,吓的腿都哆嗦了,“小人拜见夫人。”
“二狗,你没受伤?”
发现这个问题,金夫人看向他的眼神跟要吃人似的,“来人,把这个吃里扒外的狗奴才拉出去,打五十大板。”
养这些奴才,不是让他们吃白饭的,主子受伤都不知道挡着,真是白眼狼!
“夫人饶命,二狗没有吃里扒外,少爷,求您救救小人。”
“娘,”金少摸着鼻子开口,“跟二狗没关系,你放过他吧。”
“怎么没关系,”金夫人冷着眉眼开口,“身为奴才却护主不力,主子一身伤他却完好无损,哪来的道理?拖出去,打死不论!”
“不是这样,”二狗白着脸解释,“有金明管事护着少爷,小人插不进去。”
“金明人呢?”金夫人若有所思,“把他带过来问话。”
“娘,找他做甚,”金少满脸不耐烦,“儿子不想看到他。”
“儿啊,”金夫人沉着脸问,“你跟娘说实话,金明究竟在哪?”
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她倒不是在意一个奴才的死活,而是酒楼还需要这人,他们一家也懂事,用起来顺手。
“地狱,”金少恶毒地开口,“受那么重伤,还没有银子,想活着都难。”
“什么?”金夫人捂着胸口问,“怎么突然死了?究竟怎么回事?”
事已至此,金少也没啥好瞒的,几句话把事情交代一遍。
当然,重点是金明怎么怎么不听话,怎么怎么惹事……
这话有多少水分,金夫人心知肚明,然而,她不可能为一个奴才责备儿子。
“也是金明没福分,”金夫人轻叹一声,接着嘱咐,“此事到此为止,以后无论谁问,都说自己不清楚,记住没?”
虽然奴才的命不值钱,但终究会影响儿子名声,到此打住最好。
“知道,”金少有些不耐烦,“娘,儿子累了,想回房休息。”
“去吧去吧,”金夫人摆摆手,“等大夫来,我让人叫醒你。”
金少走后,金夫人头疼地揉揉额头,“这爷俩,没一个让人省心。”
“夫人,”碧荷殷勤地帮金夫人揉肩,“少爷还小,过几年就好了。”
“希望吧,”金夫人摇摇头,“总归有我这个做娘的操心,他开开心心就好,对了,你去把红英找过来。”
金明突然不明不白死了,她一定要好好处理,不让儿子落下任何话柄。
“是,奴婢这就去。”
少顷,红英进来,“奴婢参见夫人。”
“红英,你是本夫人的陪嫁丫头,咱们主仆三十多年,本夫人可能相信你?”
“奴婢愿意一辈子为夫人当牛做马。”
“很好,”金夫人点点头,“本夫人没看错你,碧荷,去库房一下,把本夫人给红英的东西拿过来。”
碧荷走后,厅堂就剩下主仆二人。
金夫人掏出两张卖身契,“红英,这是金明和金永的身契,你拿着。”
“夫人,”红英错愕地抬头,“可是奴婢做错了什么?”
“不是,”金夫人摇摇头,“你们一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身契是时候放了。
但,你是我的陪嫁丫头,又是莺儿的乳母,本夫人私心里舍不得,你别怨我。”
“奴婢怎么会怨夫人,”红英摇摇头,“奴婢所有的一切都是夫人赏的,奴婢愿意做一辈子奴才。”
“本夫人就知道你是个好的,”金夫人用手帕擦擦并不存在的眼泪,和善的把人拉起来,“身契你拿好,成了自由人,金明才能认祖归宗,享受子孙香火。”
“香火?”这话听得红英心中一个咯噔,“夫人,金明出事了?”
“唉,世事无常,”金夫人拍拍红英的肩膀,“你节哀吧,万事有我。”
“谢夫人,”这事对红英的冲击很大,“奴婢告退。”
“等等,”金夫人不紧不慢地开口,“也不是啥大事,别跟人乱说,不然,人家会误会金府。”
“奴婢明白,夫人放心。”
红英走后,金夫人拿出一叠身契,“碧荷,去找管家,让他把这些人连夜卖掉。”
“是!”
做完这些,金夫人坐在椅子上,一边喝茶,一边沉思方才发生的事。
红英那边已经封口,五味楼上到管事下到伙计全给发卖,再敲打一遍府里奴才,这事应该就会彻底了结。
按理说不过死一个奴才,就算替儿子名声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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